上完药的江清浅打开床头抽屉,拎着药的手腕悬空,拧眉看着下方的文件。
他…应该看见了吧?
她手指微曲,将药转了个方向放上床头柜,伸手拿出文件。
看见就看见吧,略微加快的心跳平复下来,她紧张做什么。
打开翻了一下,眼睑低垂,视线落在签名栏,“啪”,将文件和药膏放回原处,她关上抽屉。
困意侵袭,她躺下去,伸出皓白手腕,关上台灯,室内回归黑暗,她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一夜无梦。
林森梵做了梦,梦里是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是仰面抱着他的单薄身影,是紧贴他侧脸和脖颈的体温,是腰上莹润的肌肤……
霍然睁眼,林森梵感觉身上有些燥热,掀开被子,拿起抬头柜上的腕表看了一眼,5点半,天还漆黑。
燥意久久不散,林森梵起身走向浴室,水温调到微凉,看着身下,该死……
又有些惊奇,竟是这样的么,还能跟孙悟空金箍棒一样一下变这么大。
他轻呼一口气,默念:“罪过。”
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他的脸,漫过脊背,脑子里又开始浮现画面,那天晚上江清浅喝醉,眼神迷离,红唇微张…
下一刻他又迅速睁开眼,眉头紧锁,把江清浅在脑子里作乱的脸甩出去。
又有抬头的趋势,这是什么情况?性别差异如此明显吗?
该斩!
龌龊!
劣等生物!
眉头沉得能滴出水来,也确实滴水了,花洒的水顺着他低下的头淌过他的眉心,漫过他的鼻梁,由喉结处往下滑落。
他抬手重重一拍,花洒变成淋浴头,水温更凉,拿起喷头对准了狰狞的昂起头、蠢蠢欲动的东西,浇了一头凉水。
十分钟后,他拿开淋浴头,裹上浴巾走出浴室,换了一身运动服,出了门。
长跑能让林森梵冷静,平息脑海中纷杂的念头,理清散乱的思绪,一圈又一圈,他缓缓停了下来。
双手撑住滨河大桥的扶手,重重喘息着,下定决心。
这不对。
谁都行,林森梵不行。
更何况他们这情况更复杂。
心理学提到,行为影响思维,生理影响心理。
他是被身体影响,有些基因里的东西个体无法压制,但是他能尽力控制。
他或许是她有怜惜,有心疼,或者进一步说有好感,但他认为这无关感情,江清浅值得更好的,他也有他的目标。
或许他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如果可能的话。
离婚。
抓紧离婚。
江清浅不拿出来,他就拟一份。
反正所有事情都差不多了,该解决了也解决了,该处理的也处理了。
如果他提,得等到过完年,也得她伤好了再提。
江清浅一觉睡到天明,眯了眯眼看向窗外,阳光已经洒进窗檐,她闭眼又回了下神,累得抬不起手,这是这几天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缓缓起身,后腰和脚踝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起身没有太大问题,其他两处的伤因为是她自己揉了,偷偷放轻了力气,还有点隐隐作痛。
起床拿起洗漱用具梳洗一番,她撩开衣服转过身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后腰,淤青散去很多,之后就是时间的问题,大腿和臀部的还透着青紫,她咬咬唇,回到床头,狠下心,搓出药油按了上去。
眼睛一下涌上眼眶,太疼了,还是自己下的手,五官微微扭曲,江清浅顿住的手继续。
……
她抬脚下第一个台阶时,林森梵适时出现了,她都觉得这人是随时守着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