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梵心头一跳,心跳陡然快了一下,太认真了。
他不习惯,也不好意思,这算什么。
“没事。”抽出手机,感觉到耳根发热的他轻咳一声,从映着漆黑的窗户前起身。
他没关江清浅的房门,她又不方便,如果有什么还能听着点动静。
走到门口时他说:“房门我就不关了,有事你就叫一声,或者发消息也行。”
江清浅看着他澄澈的眼睛,点了点头,“嗯。”
夜晚太过安静,9点半,她有些困意,卷过被子,枕上枕头眯了过去。
林森梵回到房间,他也没关门,如果江清浅叫他的话,他能听得见。
靠在床头上,就着床边的灯,他拿过一本书来看,消磨着时间。
林森梵合上《存在与时间》时,铜版纸折射的台灯光正落在第217页:"人总用理性编织牢笼,却将钥匙藏进伤口。"钢笔在"伤口"二字洇开墨团,他突然想起江清浅身上的伤,他在滑雪场的更衣室里给她涂药时,她安安静静的,也不表现出疼。
他摘了放下书轻揉眉心,落地窗映出半张倦怠的脸,空气里的安静让人发慌,外面传来细微响动。
江清浅在冷汗中惊醒。梦里那年的雨夜重演,母亲松开的指尖划过她掌心,摔门声惊碎玄关的万寿菊。
她摸索枕畔,凉意浸透真丝枕套,这才记起她和林森梵已经回了c市,一一还在京城。
手肘弯曲,伸长手臂拿起床边的数字时钟,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
她赤脚踩上房间里的羊毛毯,脚踝的扭伤在隐隐作痛,比之前好些了。
她有些口渴,这么晚了,她自己摸索着下去应该没问题。
江清浅慢慢走出房间,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翼翼,楼梯拐角的夜灯像团暖黄的雾,她就快下完这段楼梯到达拐角。
最后两阶时,拖鞋从脚上脱落的瞬间,她下抬的脚被勾住台阶的拖鞋绊住,双手立刻伸出,身体擦着墙面下倒。
双手抵住正面的墙壁,她缓缓坐了下去,屁.股撞上地板,还好,没摔倒,只是雪场摔伤的淤青炸开锐痛,屁.股疼得倒抽一口气。
林森梵听到闷响时,正阖上双目,双手握着书,闭目养神。
他猛地睁眼,立时翻身下床,出门的时候撞到了门框上,墙边的挂画被他撞歪了也浑然不觉。
楼梯转角处,江清浅蜷成小小一团,睡衣领口滑落至肩膀,昏黄的灯光淌过修长的脖颈和美丽的肩线。
她蜷缩在墙角,膝盖卷起,双臂抱住自己,肩膀抽动,带着鼻音细细呜咽,指尖死死握住上臂。
窗外突然炸开迟到的零点烟花,斑斓光影里,林森梵看见她手背蹭着泪,在光里闪烁。
他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走下去,扶住她肩膀,将她轻轻扳过来,放轻声音,问:“你…有没有事?摔疼哪儿了吗?”
被林森梵扳过去的时候她顺势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透过晶莹的水雾,他那双眼睛,清明、担忧,江清浅从里面看到了心疼。
她只一个劲哭,也不说话,林森梵感觉自己也有点难过。
楼梯没地暖,地上的凉意从下而起,他站在那都感觉脚底寒气往上涌,江清浅应该更冷,她只穿着睡衣。
他蹲下去,正要抱起江清浅的时候,她抽抽嗒嗒地说:“我只是想…下楼喝点水…吵醒你了…对…不起…”
林森梵觉得自己心脏被攥住,有些喘不过气。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
连对不起都要说,林森梵有跟她说过对不起吗?
心里无端升起一丝恼怒,他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烧,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