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熟练地在木料上敲打刻画。
纪宁叹为观止。
她还是有点低估老木匠了。
纪爷爷平常就是个沉闷的性格,经常抱着他的烟袋锅,也未必吸,就是单纯抱着,坐在屋檐下。
怎么说呢,符合那种老农民的印象。
但是一旦拿起凿刀,低头凝视着木料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透着熟稔和信手拈来。
纪宁坐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木料在他手底下慢慢变化,最后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小木块。
她捡起纪爷爷说的那个燕尾榫,其实就是现代那种梯形的榫卯结构,只要拼接在一起以后,就会是最稳定的结构。
纪爷爷说:“早年我替镇上的富贵人家打过一副架子床,用了好些燕尾榫的结构,这燕尾榫也分明暗、暗又分为半暗和全暗……”
纪宁认真听着。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阿翁现在怎么不做木匠了?”
按理来说,当木匠也是个生计的来源,纪家现在这个情况,不应该放弃这个行当才对,这会儿的木匠说不上挣大钱,至少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纪爷爷的手一顿,紧跟着又若无其事:“早年和师父闹了点矛盾,从那以后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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