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他的机会,路星川说完就走。
第二天,路星川乘坐高铁,独自从南城来到了苏城。
自从六年前远赴北城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这个名为“故乡”的地方。
有人说,「乡愁是属于男人的奥德赛,逃离是刻进女性身体里的史诗。」①
路星川没有乡愁,他只想逃离——在这一点上,他和施南笙同病相怜。
他曾经对施南笙说过,拥有同生缘的两个人会有相似的人生经历,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路星川先去了施南笙过去的家,他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个陌生女人,问他找谁,他丢下一句“不好意思,走错了”,就转身下楼了。
从小区出来,他又去了街口的按摩店,店名从“玉姐按摩”变成了“梅姐按摩”,他走进去,一个中年大姐把他领进按摩房,他问梅姐在不在,大姐说梅姐在忙,他说他可以等。
等了快一个小时,梅姐推门而入,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明显是认出他了,毕竟他这几年还挺红的,电视剧一部接一部地播,大街上随处可见他的广告。
“梅姐,好久不见。”路星川主动打招呼。
梅小月关上门,坐在旁边的按摩椅上,强笑着说:“是很久没见了,你这几年过得挺好的吧?”
路星川答非所问:“我找到施南笙了。”
梅小月惊疑不定,没有贸然接话。
路星川接着说:“当初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告诉我施南笙去了哪里,但命运还是让我们重逢了。”
梅小月依旧默不作声。
路星川说:“尹阿姨得了癌症,你知道吗?”
梅小月大惊失色,连声问:“什么癌症?严不严重?她现在怎么样?”
路星川说:“宫颈癌Ⅱ期,不算太严重,治愈率很高。”
梅小月捂着心口,兀自心惊肉跳。
路星川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抽时间去南城看看她,她现在很需要亲朋好友的陪伴和鼓励,而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梅小月点点头:“我会的。”
路星川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路星川走出按摩店,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没走
多远又折返,回到了按摩店。
梅小月正坐在柜台里面与人通话,一看到他急忙放下手机,神色惊慌地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路星川说:“我好像把手机落这儿了。”
他径自走进那间按摩房,掀开按摩椅上铺的白单子,从夹缝里抽出他的手机,冲站在门口的梅小月笑着说:“找到了。”
梅小月面色僵硬,一言不发。
路星川问:“我可以在这儿待会儿吗?”
梅小月说:“可以。”
等梅小月关上了门,路星川摁亮手机,结束录音,掏出蓝牙耳机戴上,点击播放——
“喂,玉琢,路秋城的儿子刚才来店里找我了,他说你得了宫颈癌,真的假的?”
“所以你根本没生病,是笙笙在骗他?”
“那就好,吓死我了,这会儿我的心还在怦怦跳呢。”
“笙笙为什么要骗他?”
“好吧,那我就不多问了,等有空了我去南城找你,咱们当面聊。”
后面就没了人声,都是些无意义的杂音。
路星川沉思片刻,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了梅小月,显然她并未离开。
“你是不是故意把手机落这儿的?”梅小月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录音了?”
“是。”路星川坦然承认。
梅小月脸色难看。
刚才她被尹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