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无几的尊严离开这个房间,但他知道,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那他和施南笙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施南笙又不是非他不可,他太容易被取代了。
但他非施南笙不可,即使施南笙如此薄情寡意,即使明知道他的下场会很悲惨,他还是想和施南笙继续纠-缠下去。
所以他没有走,他只是后退几步,背靠着墙,耷拉着脑袋,千言万语化为软弱无力的三个字:“我恨你。”
施南笙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嗓音轻柔而冷淡:“路星川,其实你恨来恨去,无非是恨我不够爱你。你像一只缺爱又贪心的小狗,妄想得到主人全部的爱。可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你要,还是不要?”
路星川静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我要。”
施南笙朝他张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你。”
路星川乖乖地走过去,施南笙抱住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近乎呢喃地说:“路星川,别爱我,也别奢望我爱你,就让我们保持最原-始也最单纯的肉-体关系,好吗?”
“……好。”路星川只能无条件地接受她所有的不平等条约,才能得到她的一丝怜悯,不被她一脚踹开。
施南笙若有似无地笑了笑,用微弱的气音在他耳畔蛊惑:“现在,你可以**了。”
她用了一个略显粗鄙的字眼,勉强算是“DirtyTalk”,瞬间就将路星川引燃了,这一刻,所有的爱与恨都在熊熊烈火中焚烧殆尽,他们在情-天-孽-海中共沉-沦,能快乐一秒是一秒。
……
直到天光微明,两个人才相拥睡去。
施南笙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身旁早已空了,她睡得太死,根本不知道路星川几点走的。
她撑着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快要散架了似的。
某人昨晚受了剌激,化悲愤为力量,前所未有地心狠手辣,恨不得弄死她。
洗漱完,用遮瑕膏遮一遮脖子上的吻-痕,再挑一件高领衬衫换上,双重保险。
两张床都被她和路星川蹂躪得不成样子,她把床单被罩拆下来,然后把“请即打扫”的牌子挂在门把手上,这才下楼去吃早饭。
饭后,施南笙跟着周翛然和路星川去3楼会议室参加剧本围读,因为言安久缺席,施南笙作为她的助理,只好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替她参与围读,也不用读得多么声情并茂,棒读即可。
直到晚上十点,首日围读结束。
施南笙回房休息了两个小时,0点过后,她和熊海默一起前往机场,在到达大厅等了半小时左右,接到了连夜赶来的言安久。
回到酒店时已经两点多了,言安久又是洗澡又是护肤,忙到三点多才上床睡觉。
施南笙本就缺觉,又忙了一天,应该很快睡着的,可不知道是困劲儿过去了还是怎么着,久久难以入睡。
她听见言安久翻来覆去,就问了一句:“睡不着吗?”
“嗯,”言安久说,“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施南笙说,“我也睡不着。”
言安久静了静,软声说:“笙笙姐,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施南笙边往旁边挪边说:“过来吧。”
虽然言安久只比她小两三岁,但言安久稚嫩的外表、怯懦的性格以及惹人同情的遭遇,让她觉得言安久就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所以她对言安久总是格外的心软和包容。
言安久带着一身馨香钻进了施南笙的被窝,标间的床没那么宽敞,平躺有点挤,两个人就面对面侧躺着。
卫生间的灯开着,灯光透过玻璃墙,犹如溶溶月色,将房间里的黑暗稀释,她们隐约能看清对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