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终于打开,路星川顶着鸡窝头走了出来。
等路星川去完卫生间,谢植把他要的东西交给他,然后问:“午饭时间到了,你想吃什么?我来点外卖。”
路星川回了句“没胃口”,进了开放式厨房,把那张纸放在岛台上,转身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谢植跟过去,坐在岛台的另一边,三三也跟过来,一跃跳上岛台,用爪子扒拉那张纸。
谢植把三三抓过来圈在怀里,边撸猫边说:“这个施南笙跟你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路星川把喝剩的半瓶水放回冰箱,坐在谢植对面,随口说:“我和她还是高中同学。”
“我去,这可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谢植觑着他的脸色,用开玩笑的语气刺探,“那你和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同学……是不是有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往?”
路星川没接茬,拿起那张纸细看。
尹云箫。她竟然改了名字。
为什么是“云箫”而不是“北箫”?
“笙”和“箫”对应,“南”应该和“北”对应才对,可她为什么用了“云”字?
该不会……是和他名字里的“星”对应吧?
呵,怎么可能呢,他真是傻得可笑,经过昨天那番羞辱,他不该再对她抱有任何痴心妄想。
学历是高中。
紧急联系人是尹玉琢。这说明她妈妈还活着。
工作经历有两段,一段是2016~2019,在好又多便利店做收银员,另一段是2020~2024,在Fun咖啡做服务员。
“你查一下南城有几家Fun咖啡,”路星川说,“尤其是在南城大学附近的,把联系电话记下来。”
“查这个干吗?”谢植好奇地问。
路星川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只要施南笙还好好活着,就不可能轻易放弃就读南城大学的机会。她看似是朵娇花,其实是株杂草,有着旺盛而坚韧的生命力。
他怀疑施南笙在撒谎,却又猜不透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她像一个难解的谜,至少这一点还和从前一样。
能从这张纸上获取的信息实在有限,路星川拍照留存,边撕纸边叮嘱谢植:“我和施南笙的关系,不许告诉任何人。”
谢植心想,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要只是普通同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呢?
这两个人指定有猫腻,十有八-九真是旧情人。
谢植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川哥,你该不会……想和周公子抢女人吧?”
“怎么,”路星川勾唇一笑,“你觉得我抢不过他?”
“这不是抢不抢得过的问题……”谢植笑不出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梦飞船的太子爷,你得罪他没好处的。”
“周正午阅女无数,向来只走肾不走心,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顿了顿,路星川话锋一转,“就算翻脸也无所谓,大不了封杀我,反正我早就想退圈了。”
谢植知道他在这个圈子待得很痛苦,打去年起就萌生了退圈的念头,但合约还没到期,他抽不了身,只能继续熬着。
谢植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谢植苦心规劝:“他或许不在乎一个女人,可要是有人跟他抢,那就另当别论了。雄性动物天生喜欢争强好胜,争地盘,争权力,争配偶,像周正午这种天之骄子,胜负欲更是强得可怕,为了赢,他可能会不择手段。到时候不只是你,连施南笙恐怕也要遭殃,像她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的普通人,是玩不起的。”
路星川默然少顷,平淡地说:“我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