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很透彻,对这忽然砸在头上的荣宠警惕大于喜悦。
眼下也是个亲近他的好机会,他甚至主动让她坐于身旁,但她不愿意,她甚至还要与他保持距离。
“这里的风景算不上好,待到盛夏,朕带你去余平行宫,那里不止风景好,更是冬暖夏凉,是个好去处。”
早已入夏,盛夏不远了。
周拂宁都不知道该不该应,可是若不回话又显得无礼,怕惹恼秦珩。
“那行宫里可有汤泉?”周拂宁问。
“自是有的。”秦珩回她,“只不过,汤泉冬日里泡才有意思。”
“怎么?你对汤泉有兴趣?”秦珩挑眉看她。
周拂宁垂眸,她只是随便问问,为避免无言尴尬。
“只是总听身边人提起,却未见过。”
“北齐待你不好?”
否则北齐不是小国,周拂宁堂堂公主,怎会连汤泉都未见过?
周拂宁抿唇,虽然事实如此,可她不能这样应,否则他若是追究北齐送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敷衍打发他可怎么办?
她摇头,“没有,挺好的。”
秦珩不信,也不拆穿。
“朕方才听你们提起楚王?”
周拂宁牙关一紧,指尖微绷,猜不准秦珩究竟何时来的,听到了哪些话?
周拂宁垂下的眼眸悄悄抬起,去看秦珩的脸色,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若是前面瑶欢说的话真叫他听了去,昨日她才装得与秦越不是很熟的样子,今日又整这出?
顿时,她觉得这美人靠成了钉板,让她坐立难安。
不过她还是强忍下心内局促,答道,“嗯,我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遇上了楚王殿下。”
她的眼神仍是落在秦珩身上,柔善若水,瞳仁黑亮更显一双眼明亮澄澈,不仅毫无攻击力,而且引人起爱怜之心,自不会叫面前人起疑。
倒是秦珩先撇开目光,搭在大腿上的手蜷起握成拳,一手抵上唇边,故作清咳两声,以缓他看得失神的尴尬。
可他不知,周拂宁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些,她满心绷在他是否听清前面对话上。
“陛下可也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周拂宁眨眨眼问。
秦珩点头,并没有继续深究瑶欢说起楚王一事,“也是听人禀你去了慈宁宫,怕你受委屈,朕下朝就赶过来了。”
周拂宁微愣,他这话怎说得如此真心实意?看来他也确实知道沈太后为难她的事情,可是为何他要忤逆沈太后而保她?
想是因为她此行注定活不了,遂北齐根本无人与她说冀国的情况,她初来乍到,想打听都无处打听,心中已经积累了一摞的疑问。
“太后娘娘人很慈爱宽和。”没摸清楚这对母子关系前,她说话要注意分寸,夸人总不会出错。
秦珩笑了声,他既知晓她人去了慈宁宫,也就知道沈太后让她做什么。
“朕与母后说了,你册封前都无需去请安,佛经也不必抄了。”
在册封为妃前,周拂宁是北齐公主,确实不需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秦珩将她觉得为难的事情都解决妥当,周拂宁竟有些许小小的感动。
就算是假意,他做的也比北齐帝好,北齐帝是连装都懒得装,甚至想要她的命。
“太后娘娘不会不高兴吗?”
“刚刚你还说太后慈爱宽和,她又怎么会为这样的小事不高兴?”
“……”
周拂宁还想着套一套话呢,好吧,是她白问了。
秦珩就是故意逗她,他已然十八岁,可在长辈乃至朝中大臣眼中,他行事仍带稚嫩,比不得秦越,十八岁领摄政王一职,短短时间内就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打压奸佞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