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十万两,余家拿不出那么多现钱来,把塘沽和太原的一些产业贱价卖了,不少银号被挤兑,可能买卖不行了。”
凌霄手上倒茶的动作一滞,疑惑道:“小黄鱼儿家这么有钱?”
又说道:“可是除了咱们知道这些年是翼王走私为泽亲王支援的军饷,天下都以为余家是泽亲王最大的金主,这扯断了余家的话,泽亲王不也要跟着断炊吗?”
凌安之看了凌霄一眼,凌霄瞬间懂了,这招釜底抽薪,冲着泽亲王来的。
凌霄常年和军饷打交道,经常穷的吃了这顿没下顿,差点愁白了悲切的少年头,对钱的事情比较敏感,静静思索了半天:
“余家是北方首富不假,可如果已经各个银号已经开始挤兑的话,一下子出去的就不只三百八十万两,所谓万贯家财也不是万贯的现银,少不得出售资产,短时间内撑得过去还好,万一撑不过去没那么多银子,还真可能危险。”
凌安之闹心道:“毓王着实可恶,这不是明抢吗?”
凌霄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前一阵也四处找安西辖区内的商户借钱要建烽火台来着,真真只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自己。
不过凌安之和毓王不同,凌安之是按期剪羊毛,不伤根本,可是这毓王则是砍羊腿了,类似于杀鸡取卵。
凌安之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地上转了几圈,最近关于余情的消息不少,京城关于余情不能生育的流言,裴家退婚编的有鼻子有眼,如果说那些还是余情能应对的,可是这家族破产确实始料未及。
他对凌霄苦笑道:“这样一来,余情的外号也不能再叫小黄鱼儿了,我看叫做小咸鱼儿更贴切些。”
——还是难翻身的小咸鱼儿。
凌霄已经察觉到这回凌安之从蒲福林雪山回来后,对余情态度有很大转变,比如现在的关切溢于言表,他伸手指逗了逗凌安之桌子上小盆景里的小鱼:“流言确实可怕,明明是你和余情总在一起鬼混,结果却说成了裴星元退婚。”
凌安之:“别瞎说,什么是鬼混?余情不能生育,如果再破产的话…”
凌霄不再逗鱼,手指蹭了自己的下巴几下,奇道:“你一个男人?怎么知道余情不能生育?”
凌安之后脑勺靠着凌霄的大腿席地而坐——每当他心理有些压抑的时候就这样,“之前在家的时候听大哥说的,余情十岁在京城就病过,我还半信半疑,这次梅姐姐在这里,若有若无的也提到了这个事,说余情体质奇寒,连发育的都较正常女子晚几年,应该是真的。”
凌霄:“梅姐姐和余情是世交,她为什么和你说这些?”梅绛雪在凌霄心中一向善良温柔,和凌安之的事凌霄也是一直埋怨凌安之处理的不妥,可是这…女人太可怕了。
凌安之歪了歪嘴角,没有说话。
凌霄眼珠转了转脑袋一直想这个事:“这种事谁说得准?十岁的时候还是刚断奶的毛孩子,我看倒不可全信。”
想到余情他们兄妹凌霄又旋即叹了口气:“可是翼王和余情是表兄妹,体质好似是俱差了些;尤其如果真是应在这儿女上,我也有点理解裴星元,毕竟这断子绝孙的…要我看有个女儿也好啊,年老了还能有闺女给揉揉腿捶捶背什么的。”
凌安之好像什么事下了挺大的决心似的,拍了拍凌霄的小腿:“现在军务不忙,过了这几天你和我去一趟太原吧?”
凌霄本就是凌安之肚子里的蛔虫,凌安之也什么事不瞒着他,凌安之的眼神动作,他基本能猜出下一步是什么,在余家破产的关节上去太原,凌安之应该是主动找余情的。凌安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哪个女子,既然专程去了,见面会说什么呢?
他苦涩一笑,有一种好不容易养大了一颗人参,结果人参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