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夜色在城中信步走了走,拿着千里眼在暗墙的孔洞后映着星月的光芒观察,远远的却看到了靠着树的凌安之和余情打闹嬉笑,凌安之露出八颗白牙笑得晃眼,和他在军中一丝不苟的样子判若两人。
后来可能是被发现了,凌安之揽着余情的肩膀离开了。
她待两个人离开后,才从暗墙后走出来,她现在作战任务不重,凌安之有张有弛,逢大事和她商量,却一步步慢慢收紧了对雇佣军的控制,在河南战场一个来月,一万八千名太原雇佣军便能够在凌合燕的指挥下打仗了,不过这些全无所谓,既然是雇佣军,目标就只是银子。
勒朵颜漫无目的在太原城郊区乱走,却不想迎面碰上了当晚当值的田长峰。
勒朵颜立在田长峰的马前,俯首抱拳给他行了一个军礼:“田将军好。”
田长峰知道此人是花折的妹妹,确实也是人间极品,纵身下马还礼道:“勒朵颜都督,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勒朵颜看着田长峰:“我对太原不熟悉,想晚上看一看街道地形,田将军方便陪我走走看看吗?”
田长峰知道勒朵颜年纪轻轻,且是女子,能够当上夏吾的都督可不仅仅是王族血统,他谨慎的回答道:“当然愿意效劳,不过到了五更天还要去向王爷奏事。”
勒朵颜启齿一笑,轻轻捋了捋鬓角的头发:“哪敢打扰将军那么久,我一向听我哥哥说田将军一直异常操劳。”
虽然勒朵颜是个美人,太原初春的晚风也很凉,可田长峰和勒朵颜说话,就是不由得越来越紧张。
第250章好个鱼饵
陈罪月和付商秘密的扮做一对做生意的京城商人,陈罪月本来老大不小了,留了两撇小胡子,画了画眼睛眉毛,沉稳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两个人把身份弄的严丝合缝,带着一个间谍小分队,号称经商分队,先是到了京城后又到了河北,分为了两条线路,四处挥金如土,收买人心。
没一个月时间萧承布当年带领东北驻军力战金军却没有得到赏赐、萧承布其实心怀不满,所以不想主动出战的谣言就已经铺天盖地的在京中街头巷尾传开了。
连街头巷尾的老大爷都对河北能否当好京城的屏障也产生了怀疑,称萧承布贪生怕死,已经将妻子儿女转移到了自己防区内,不敢正面对抗西北社稷军,京城危矣。
试想朝廷征兵任务日重,普通家百姓的儿子谁愿意当兵?凌安之是以前京城讲武堂给少年将军们当教材的正面人物,而今却要跟着一个左右摇摆不定的萧承布对战定边总督西北王?这简直和送人头差不多。
消息传到了朝堂,到了许康乾的耳朵里,趁着小朝会单独留下了李勉思,询问他的此事的意见。
李勉思也早就已经听到风言风语,他正色回答道:“陛下,这种离间计确实是军中常有之计,就像是现在许康轶的案头也一定摆着无数封告凌安之私心太重、想要称王的密信一样,犹如禽鸟之音尔,我们不理会便自然安静了。”
这是陈罪月的一环,他的目标并不是许康乾直接一道召令把萧承布召回京城,只要许康乾生疑便可以了。
他和付商再接再厉,继续用黄金战术在军中散布消息,说萧承布整日里抱怨许康乾处事不公,武慈已经是西南总督,他还只是个东北提督;说萧承布手中雄兵三十万,随时可以挥师入京,天下是谁人的还未可知。
凡此种种,连许康乾身边的美人,钦天监的道士,街边摆摊算卦的都在胡言乱语,各种吹风。
——就这么吹风也没把萧承布从军营和城墙里吹出来。
春风万里,草木不管战时与否,河北已经草长莺飞,鲜花盛开,河北和河南两处战线全是焦灼状态,武慈打不下河南。萧承布固守河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