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峰,战袍的下摆貌似被扯下去一块,凌安之很少见田长峰如此,不免有些好笑:“田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田长峰哭笑不得:“这些山西兵一看到咱们社稷军的军旗就不要命似的冲过来了,我们刚喊了几声说凌帅招降,投降者不杀,结果他们眼珠子都红了的嗷嗷叫骂,说的全是山西方言,我也听不明白,您交代过不许恋战,我们看了看虚实就绕路跑回来了。”
裴星元觉得田长峰还是没有回答凌安之的问题:“田将军,那你这战袍怎么烂了?”
——田长峰是北疆军的实职副手,这么一场小战还被弄这么狼狈,太罕见了。
田长峰和周青伦对瞅了一眼,满脸俱是无可奈何:“我们绕路回来的过程中,却不想碰到了一队散兵,我们还以为是长治军的接应,刚想出战,你猜怎么着?”
田长峰捏捏自己的山根,觉得刚才算是开眼了:“冲近了才发现,哪是什么散兵?只不过是穿着长治军的军服罢了,全是女人和半大孩子,还有不少岁数大的老太太,这仗怎么打?我们也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看着也没什么埋伏,就想找几个女人问问情况。”
“结果这女人们太厉害了,嚎哭着上来就扯我们的战袍马尾,还有人扯着步兵的头发要咬兄弟们的脸,弄得咱们的兄弟像被老鹰撵了的小鸡似的满山坡乱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列了防守阵型才算是逃了出来,顺路抓了十几个女人回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田长峰指了指周青伦的腿脚:“我还算好的,周将军战靴都被扯掉了。”
果然见周青伦马镫里的一只脚上只套着袜子,被初冬的清霜冻的是左缩右缩,藏在哪里也不暖和。
凌安之觉得自己当兵多年,已经什么场面都见过了,这女人拎着棒子扫帚上阵组成个娘子军还真是头一遭,他啼笑皆非道:“把这些女人带上来问几句,学学人家是怎么动员势气的。”
田长峰摇头:“大帅,带上来你也听不懂,徒增耳根不清净。”
凌安之心道我好歹是个山西女婿,就算是这些妇人说些方言,一半听一半猜也差不多了,还是田长峰脑子太笨:“带上来吧,实在听不懂就找个山西兵听听?”
十几个怒目而视、双手叉腰大骂不止吐沫横飞的女人被带上来了,说的全是山西村里的方言,面对凌安之这样的凶神也毫无惧色,只当他是个小白脸,凌安之刚说了一句:“我就是凌帅,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
——之后声音就完全被叫骂声淹没了,完全听不出来骂的是什么。
凌合燕也跟在凌安之身边,对着凌帅神游太虚的说道:“我的乖乖,这十几个女人喊的跟进了鸭架似的,比咱们几千个兄弟发出的声音都大,咱们以后专门雇点女人骂阵吧,免得弟兄们即使喊坏了嗓子还效果不大。”
第237章分庭抗礼
凌安之强板着脸,挥手叫了两个中原军的降兵,让他们用家乡话和妇女们交流一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什么让这些女子之身的胆量,强大到不比任何男人差的程度的。
问了能有半个时辰,估计女人们也骂累了,喝了几口水之后开始嚎啕大哭,涕泪不止的开始血泪控诉社稷军杀俘虏的“罄竹罪行”。
两个中原军的降兵捂着被吵闹到生疼的耳朵,才算是弄明白了怎么个情况,把情况转述给了凌安之:
“大帅,是这么回事,这些女人们全是中原军的家属,有妻子母亲和姐妹们,日前长治守军和司徒林光败回后,告诉她们您在河南俘虏了他们的家人后,已经尽数在当地坑杀了,完全没留活口,现在整个长治城,对您是恨之入骨…,说只要您敢来,每人咬你一口…,也要把你浑身的肉撕下来。”
周青伦最不屑于听别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