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茶室、书房、琴室、卧房各不打扰,卧房内还套着小书房,方便花折太晚了的时候研究些东西,也不会离许康轶太远。
——人前装模作样有礼有节,人后整天黏在一起,已经快分不开了。
花折对许康轶的眼睛之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实质性进展,倒也不是他顾头不顾尾,只顾着许康轶的重病顾不上眼睛这样的轻疾了,归结原因是两个:
一个是根本不知道中的什么毒,不敢贸然用药;再一个许康轶自身已经被毒和药给腌制了好几回了,担心药性相冲,眼睛一旦毁损不可恢复,投鼠忌器。
许康轶到了晚上便卸下了水晶镜,反正戴不戴全是仅能感光,他倒是看得开:“铭卓,你不要整天里起早贪黑的又研究什么方子药材,弄的和前几年一样辛苦,就算是瞎了我也没残废,日常生活能够应对,有需要的时候你读给我就行了。”
当然了,得花公子能读明白才行。
不等搭话,他凭着光感去一盏盏的熄卧房桌面上的蜡烛,笑道:“你又点了几层烛台做什么,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花折正拿出一个信封,在手里反复翻腾,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打开,思忖半晌,还是觉得有必要讲:“康轶,前年的时候,我在甘州金昌和刘心隐聊过一次。”
许康轶拨弄烛台的手顿了一下,前年那个时间?应该就是引着凌安之去灭口的那一次,后来他因为花折杀人太多还和花折闹了一仗,从此刘心隐的名字成为了二人之间的禁忌话题:“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花折拉着许康轶的手,让他摸了摸信封:“当时我问她瘟石的症状怎么解,她却给了一个解眼睛之毒的药方。”
许康轶接过信封,顺着信封的四沿摩挲,最近他的视力越来越差,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用手代替眼睛的感觉,触摸起来犹如亲眼所见,描绘的越来越准:“你看过药方了,怎么样?”
——其实平日里元捷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主子用手描摹物品的样子,他是和许康轶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王爷眼神多好啊,而今只要光线一暗,坐在灯下像个玉人,水润的双眼却看不到什么东西,想知道物件什么样却要像个真瞎子一样用手感受,看着就心疼的想掉眼泪。
元捷不说,许康轶有时候也能听到他声音不对,许康轶对自己的眼睛心下释然,已然如此时光又不能倒回去,追溯往事无用,有命在有爱人朋友陪着,难道还不知足到想十全十美不成?还劝过元捷几句。
许康轶把走神的心思收回来,开始想药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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