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持械冲进了府衙,目眦欲裂的要求官府彻查此事,给一个说法。
景阳帝和朝廷元老胆战心惊,要知道凌霄只是镇国公身边多年的副手,影响力尚且如此,这次本来押送物资的人应该是凌安之,机缘巧合凌霄当了替死鬼,如果镇国公死,会不会直接引起兵变?
裴星元当时正在细细的告诉余情,凌安之需要下一步如何应对朝中可能的局势,却不想贺彦洲夜半带来这样摧心肝的消息。
裴星元当即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言,呆若木鸡;余情和凌霄认识多年,经常欺负凌霄跟在他身后上战场去安西的鬼混,和凌霄相处的日子细算比和凌安之也差不多少,惊闻此消息完全无法接受,眼泪和瀑布一样流下,只说了一句“天呐,天塌了”,直接昏倒在地。
等被裴星元喂了一口温水醒过来,整个人强自镇定,眼泪完全止不住,裴星元第一次切实看到了什么是泪如雨下,心疼的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备马,我要去安西。”
余情强咬着牙飞马赶来的这一路上,想了很多,先是泽亲王、现在是凌霄,下一个轮到谁呢?
凌霄不仅是凌安之的心尖子,还是他的左右手,没有凌霄,不是硬生生的要凌安之的命吗?
这一路上,朝廷中的消息已经开始漫天飞了,朝堂世家党苦只打胜仗的凌安之久矣,此刻摸准了方向——
上奏安西军擅自出战,滥杀无辜的;上奏镇国公多年来走私军火的;上奏他拥兵自重,多年来经常擅自行动的;私自增加军队编制,居心叵测的;上奏定边总督凌安之边疆大臣勾结内阁大学士凌川意图谋反的,边帅勾结朝臣,不是为了谋反是为了什么?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凌安之本来今年夏季在锦州被黑硫药震成了重伤,调养了几个月,本来好的差不多了,却不想重伤初愈,就要遭此撕心裂肺、摧肝断肠的打击,整整在文都城昏迷了二天,到第三天才行尸走肉的爬起来。
等到凌安之从大口吐血不止中醒过来,事态已经不可收拾了。
他预感形势不对,勉强上马回到黄门关,传军令召回了凌合燕和雁南飞,持鞭怒喝道:“你们要做什么?造反吗?”
余情忧心如焚,昼夜不休,等赶到了黄门关,和朝廷的圣旨一起到了,朝廷已经将镇国公的封号改为了“震国公”。
“震国公”——顾名思义,功高震主、举国忌惮的国公。
连余情都感觉到利斧悬在脖子上的气息。
她没用通报,亲兵队长周青伦直接带着她进了凌安之的住所,凌安之正弓着背静坐不语,双眼神采褪去,有些泪眼无神。
——为了方便凌霄借宿,床上的枕头还是双份的。
他好像正在神游太虚,看到余情进来,强打精神冲她笑了笑。
余情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她上前轻轻抱住凌安之,感觉这个人像是在集市上走丢了无助的孩子。
余情不敢潸然泪下,惹凌安之更愁情:“凌霄也不愿意看你这样,你还有我呢。”
听到凌霄两个字,凌安之明显打了个哆嗦:“我总觉得他没走,却一次也没有梦见他,你说他现在在哪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人生如戏,凌霄肯定不是死了,他只是照着话本演完了,暂时谢幕而已。
余情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三哥,我们辞官不做了行吗?”
凌安之勉强一笑:“改封震国公的圣旨都下来了,可以准备下直接去监牢大狱,辞官这一步就省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监牢大狱算是好去处了,不出意外应该是直接去地狱。
他缓缓的推开余情:“不过还好,幸好不会连累你。”
余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