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大掌轻抚着我的后背竟是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许久,他才推开我,眼中神色掩去,看着我的头顶告诉我:“沐沐听话好不好?”
三天后废太傅的诏书传到太傅院时我正在讲堂念着课本,胖公公叫我接旨我也不听,最后还是南伯颜怕我抗旨硬把我拉到了院子里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吾王诏曰,现革去安夕沐太子太傅一衔,除名三公,转送齐王府,赐郡主封号,钦此!”
“啊?郡主,那不是成了九皇叔的义女了么?”身旁同样跪着的皇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南伯颜看我久久不曾谢恩,用手肘碰了碰我,我仰起头看着宣旨的胖公公木然的问道:“可不可以让我把这堂课讲完?”
“你还没领旨谢恩呢!”胖公公看着我尖声说道。
“讲完再谢好不好?”
知道这将是我在太傅院所上的最后一堂课,这些皇子么出奇般的认真,连后来闻讯赶来的南诺言和小太子也坐到了讲堂中。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以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兮,又申之以揽。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郁邑余佗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我朗声念着屈原的离骚,心中有万千悲伤无从化解,正如屈原所说的早上觐见晚上便被贬官,我和这些皇宫里的人道路不同哪能有相同的思想,于是便也只好忍受着委屈而压抑着意志。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念到最后,我的声音哽咽难以入耳,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课本大步走下讲台,跪在拿着圣旨等在一旁的胖公公面前,双手举过头顶高喊道:“废太傅安夕沐,领旨,谢恩!”我始终没有称呼自己为郡主,胖公公眉头一皱想开口纠正我的错误,却被南诺言一眼瞪了回去。
回到太子宫收拾好东西,带上浅浅,潇然亲自来接我,小太子不顾王后的阻拦拉着我的衣袖,眨巴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望着我说道:“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和皇叔来皇宫啊?”说完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再加了一句:“一定要来啊,还要给我带糖葫芦。”
我装作一脸轻松的拍拍他的脑袋调侃他:“其实吧我觉得小殿下你更适合玩拨浪鼓!”
小太子听了我的话小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我,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随即想了想倏地抬起头:“你是故意的?”
“本来啊,小孩子喜欢玩拨浪鼓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挺起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小太子却低下了头,半晌才低低的说了句:“我不是小孩子!”
“是,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是屠戮国的储君,未来的屠戮大王,但每个人都有童年吧,更何况是以后要替天下百姓劳心费神的小殿下呢?谁规定储君就不可以像所有孩子一样拥有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呢?”我是真心希望眼前这个漂亮的孩子可以多笑一点。其实他笑起来跟南诺言一样倾城呢!该死,我怎么会认为南诺言那家伙笑起来好看呢?那家伙是恶魔,恶魔呀!
跟在潇然身后一路出了太子宫,我始终低着头,不再像以前一样去牵他的衣袖。
“沐沐,恨我么?”潇然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看我,只是轻声问道,语气跟询问今天会不会下雨一样平静。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如刀锋雕刻的背影,复又低了下去,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