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着自己,不管来人是敌是友,但藏于暗处,毕竟来者不善。
但薛疏月实在是劳累,今日的旅途奔波让她颠沛流离,她身体发软,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看着周围。
这地方不易藏身,很难藏一个人,四周空旷,都是矮矮的灌木。
她停下了,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了,但是薛疏月向周围看去,依然没有任何的人。
她被吓得浑身发毛,咬了口馒头,喝了口水,然后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会是什么?
她不敢在这里多待,赶紧起身,却听到了身后的沙沙声,她仔细看去,那边有个朦胧的影子。
“什么人?”
薛疏月咽了下口水,然后走了过去,那个身影没有动,薛疏月鼓足勇气,掀开了那处的树干。
周围却是没有人,但是有一匹马,还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寻常人不会拥有这样的马,拥有此马的人,非富即贵。
她松了一口气,不是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好。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一袭黑衣,于不远处,看着她策马奔腾,见她回头看来,立马让自己的马停止了脚步,自己也收敛了声息,藏在了山谷之上。
裴昭野并未穿那一身戎装,只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本来是想让下属来看的,可抱着试试的心态,在这山中见到了她。
在薛疏月摔下马的时候,裴昭野就在身后,马上就要冲出去救她,她刚学会骑马,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懂如何处理,但是却没想到,薛疏月竟然自己解决了这个情况,控住了马。
这个女人,好像没有他想象的这么柔弱。
也是,任何柔弱的人,都不会三番四次地想要治他于死地。
裴昭野记得,薛疏月讨厌他总洗不掉的血污,讨厌冰冷的盔甲,总会凉的她一颤,更讨厌裴昭野下巴的胡茬,一直征战沙场的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
但是今日,他衣裳未沾分毫血污,还焕发着清浅的皂香,还破天荒的刮了胡子,他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薛疏月的营帐,但是他自己进去了。
他这是第三次走进薛疏月的营帐。
第一次,是为她善后的,地上是将士的尸体,但没办法,错不在她,这种事情,女子终究是弱势群体。
第二次,这营帐内很温暖,但是却让裴昭野感到浑身冰冷。
第三次,便是如今,营帐内的东西还是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却很冰冷,衣服泛着陈旧的霉味,空气中也有灰尘的味道。
从黑龙寨回来也有一天时间了,按理来说,薛疏月肯定会打扫的,她一向爱干净。
她不打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从黑龙寨回来之后,她本就没打算留
下。
她唯一带走了的东西,只有冷七的玉佩,裴昭野送了她御寒的兔裘,还有数不清的新衣,这些东西如今已经落了灰,规规矩矩地放在一处,表面上很珍视,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军中大军行进,他像是昏了头一样,独自一人走山路去平江,将军中的人留给副将,只为了一个遇到薛疏月的可能。
他来的时候,不知道薛疏月会在这里,毕竟去平江的路有那么多条,他并没有这么神通,知道薛疏月走了哪条。
据他的探子报,最后一次查到薛疏月的踪迹,是在镇中听说了她被众人攻击的事情,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打湿了她引以为傲的秀发。
他不忍去想象那样的场景,他脑海中浮现了薛疏月同他告别的最后一面。
不,薛疏月根本没有同他告别。
那夜过后,薛疏月已经晕倒,裴昭野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吻,然后用温水轻轻擦拭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他怨恨自己当时的兴致正起,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