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坐在薛疏月对面,他身形大,坐下的时候小腿跟薛疏月的小腿贴到了一起。
薛疏月见状,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一步,见大娘要出去,她赶紧也起身。
“大娘,我来帮你。”
“她不去。”薛疏月刚站起来,肩膀就被裴昭野的手按住,裴昭野生的人高马大,坐下来的时候,几乎与站着的她一样高。
大娘的眼珠子在他们之间滴溜溜的转,随后给了薛疏月一个揶揄的眼神,走的时候识趣地关上了门。
“为何最近,来我帐中送药的人不是你?”大娘走后,薛疏月也作势要走,却被裴昭野拉住了手腕。
“妾身最近身体不好,为避免耽误将军伤情,便将这事推举给他人做了。”薛疏月低眉顺眼,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但就是这幅样子,看的裴昭野一股无名火。
前几日勾引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份德行,现在在这里装无辜给谁看。
“将军,您这是何意?您一军主帅,总不可能为难我一个柔弱妇人吧。”
“为难?”裴昭野冷笑道。
“本帅想问这位自称柔弱夫人的人,为何躲本帅?”薛疏月把脸别开,裴昭野倾身,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头。
“妾身没有。”薛疏月只感觉自己的下巴正在被摩擦,裴昭野的手指粗粝,力道又重,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的发红。
裴昭野强制薛疏月转过头,“将军屡次对我一个寡妇所做之事揪着不放,这是何意?”
“本帅是何意,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床上的帕子,不是被你拿走了吗?你既然认得这是你的锦帕,那你要不要猜猜,我拿你的锦帕做了什么事?”
“嗯?某位自称可怜的寡妇?”
“裴昭野,你不知廉耻,你不要脸。”薛疏月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一脸气愤地说。
裴昭野这些日子,憋了一肚子怒火,此女屡次对他示好,整日在他面前衣衫不整,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欺骗他。
不过是薛家独女命悬一线时为活命,而选择的出此下策。
薛疏月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憋了半天也没骂出什么话,她嘴皮子笨,更何况,这件事情分明是她无理在先,她以身入局,便也是为了裴昭野的信任。
外界皆传,裴昭野这人冷心冷清,薛疏月本以为自己就算是赤身裸体站在裴昭野面前,他也会面不改色,也但没想到外界传言皆是虚假,此人分明是——
色欲熏心。
她家破人亡,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时候的出此下策,但裴昭野的态度,让她以为她是个可以随意任人玩弄的勾栏女,可就在几月前,她还是京中万人艳羡的大家闺秀。
思及往日时光,薛疏月一滴泪垂落,接着眼泪便如断线珍珠,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裴昭野位高权重,她不敢放声哭泣,只小声啜泣,裴昭野见状也愣了。
薛疏月的眼泪在他眼前落过,但从来没有那一次如现在一样,悲痛欲绝。
裴昭野本以为,他同薛疏月郎情妾意,却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被薛疏月玩弄在股掌之间,而罪魁祸首,反倒哭红了眼睛,似是在控诉他,为何不乖乖的被玩弄。
纵使心有不甘,但裴昭野到底还是关上门,走了出去。
“本帅先离开了。”
*
翌日,薛疏月被陆峥拉进了裴昭野的营帐,帐内泛着冰冷的气息,而营帐的主人裴昭野看起来也并不是心情很好。
见到她进来,裴昭野紧紧盯着她,随后转移视线,一脸愁容,指着地图上边缘的部分,“这里有一条小路,若是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便从这条路逃走,保命为主。”
“是,将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