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裴昭野的床比她自己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翌日,天光大亮,薛疏月醒来,发现此地竟不是自己的营帐。
片刻后,她才清醒,想到昨夜睡前发生的事情。
她向四周望去,裴昭野长得高,修长的身躯蜷在塌上,显得有点逼窘。
薛疏月趁着裴昭野还未清醒,猫着腰掀开营帐的帘子离去。
她迅速地钻出了门,没料到正好与在营帐门外的陆峥撞了个正着。
薛疏月快速跑走,以为这样就能不被认出,但她忘了,这军中的女人寥寥无几,谁都能认出来这人是她。
“你!”
“你和将军——”
薛疏月用手挡着来拿,几乎要将头埋到脖子了,但饶是这样,还是不小心和陆峥对视了一下,实在没办法,说了一句,“陆副将,妾身有事先走了。”
“别走啊。”陆峥没叫住她,只看见她急匆匆的背影。
陆峥走了进来,见裴昭野睁开眼睛,看见空荡荡的床铺和被叠的很规整的被子,用手轻轻拂过床铺,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穿上外衣,随后坐于桌案前,看着黑龙寨的地图。
“什么情况。”陆峥坐在他对面。
“黑龙寨将领让我单枪匹马,闯进黑龙寨,将如今掌权之人擒拿,绳之以法。”
“我不是说这个,月姑娘什么情况?”
裴昭野端坐起来,脸色严肃,“她既然已经成婚,我们便要称她一句夫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夫人呢,我看你俩,一个称夫人,一个唤妾身,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才是夫妻呢。”
闻言,裴昭野的手顿住,最后又若无其事地拿起黑龙寨的地图。
“别胡说八道。”他掩住嘴,轻咳了一下,随后看向空荡荡的床铺,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但女人身上的味道却久久不散。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定要叹一句奸夫□□,但我思来想去,你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你想多了,不过是凑巧而已。”裴昭野将他八卦的脸拍走,随后将黑龙寨的地图拍在桌案上。
“真无事发生?”陆峥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无事发生。”裴昭野懒得看他,将地图铺开,用手指着黑龙寨的核心地点。
“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不伤一兵一卒,潜进黑龙寨,取下这黑龙寨掌权人的头颅。”
“黑龙寨的冷将领不让我率军,若是战争,必然就有伤亡,他不希望他黑龙寨的将士们有伤亡。”
陆峥敲着桌边,“看来这黑龙寨中,果真不乏忠义之士啊。”
“至于你如何潜进黑龙寨,我倒是有一计。”
“你孤身一人,进黑龙寨除了强攻几乎是不可能,就算他们不识得你定国大将军的脸,便也是能识得你周身的气势,认定你来者不善,并非是一般人。”
“但若是一对迷了路的夫妻前来求助,那女子还貌美非常,想来好色之人都不会拒绝,这黑龙寨掌权人,就是极端好色之人。”
“不可。”他厉声拒绝。
“为何,在我看来,这计划天衣无缝。”
“不可波及他人性命,更何况,是一女子。”
陆峥摊开手道,“我记得月姑娘刚进营中时,也因你而涉险吧,为何你当初没有这么仁义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当日分明想弃了这个刚丧夫的可怜女子。”
“如今她身边有你相守,便也不会涉险,再说,她也未必不愿。”
“出去。”裴昭野将手中的地图合上,眼神爆发出骇意。
*
裴昭野刚刚带着将士操练完,坐在营帐边的石头上,任由寒风带走自己身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