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保持原样呢,等活动结束,他找校方借一借场地,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孟川蓝岑等人自然成了他的策划助理,只是千算万算,大家都没算到单吟会在那时不经意看到裴云鹤手机亮起来的屏幕。
他给她也录了面容解锁,孟川的消息大喇喇摆在屏幕上,毫无惊喜可言。
单吟本来也打算就这么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假装惊喜如期赴约的,可也不只是哪根情丝突然开窍了,她灵机一动,趁着裴云鹤还未从浴室里出来,偷摸摸又给孟川和蓝岑拉了个三人的小群。
周五那天一到,裴云鹤着一身深灰西装,单吟替他打好领带,又在他胸前别了个玉兰花型的胸针。
她穿得也与他极其相称,月牙白的旗袍,银灰绣线在其上刺绣出婉约又精致的花纹,她美得就好似一朵玉兰,他将她也别在心上。
“你还有颁奖典礼和讲话要参加,我不想一直坐在那里,四处先去逛逛,你好了便叫我。”
单吟很自然地与他分别,裴云鹤还想着活动结束后自己给单吟准备的惊喜庆典,倒也没多想,只嘱咐她不要跑远了,学校里大,怕她走得累。
可等到典礼结束,他话也讲完了,言也发完了,出了大礼堂往外走的时候,却联系不上她。
裴云鹤蹙了眉,倒不担心单吟走失,只是一时联系不上她,总有些抓心挠肺的难受。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像一块粘人的胶布,时时刻刻想要与单吟粘在一起,一刻离不开她。
况且他害怕单吟去到了小园子里,回头把他准备的惊喜撞破了,总少了些仪式感。
正烦心间,孟川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阿鹤!你快到小园这里来,我看见你媳妇儿往这来了!”
裴云鹤也顾不得身边那些要签名的学生们了,笑着致歉说有要事要先走,直把和校领导的饭局都给翘了,皮鞋踩在青砖石地板上啪嗒作响,甚至有些不顾形象地朝着小园处跑去。
那小园他高中时去过几回,也印象深刻,前头也不是没来踩点过,自然轻车熟路跑得飞快。
眨眼间已到了小园深处,但回身四处望去,却根本不见单吟,也没见孟川几个照他安排准备的东西。
他正纳闷,要埋怨孟川一句不靠谱,忽地,一阵微风从远处吹来,林荫之间沙沙作响,一股玉兰花的清香扑至他的鼻尖。
他愣了一下。
小园里未种玉兰,他今日准备的花里也只有一束赠给单吟的玉兰,按理说不应该会有这么浓郁的香气。
还未思考明白,前方不远处又是沙沙几声,他不明所以,脚步却朝着那边而去。
绕过几道半人高的灌木,前头的路霍然空旷起来,裴云鹤眼见着两旁碧绿的灌木变作了一株株洁白盛放的玉兰。
盛夏时节二次开花,花朵并不硕大,一朵朵娇小却依旧清丽动人。
远处看像是碧绿的幕布上星星点点的光,随风摇曳着闪耀,跨越光年,勾动着人斑斓的回忆。
“单吟?”
裴云鹤的心怦怦直跳,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却又还是小心翼翼地喊着单吟。
然后回答他的却只有玉兰树边挂着的,沙沙被风吹拂的照片。
他也是定睛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些同样闪烁着耀眼日光的,竟是一张张洗出来的小张照片。
挂在最前边的,他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小时候的他。
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他从襁褓之中长至推着婴儿车自顾自地往前走,从小就是个能扛事的小大人模样。
而后,他顺着小径再往前走了一些,照片中的景象也随之变换,他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了单吟。
小小的照片里突然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