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6(17 / 18)

这些,心里却是记挂着的,一直纠结内疚。

又到一年清明时节,她更是思念过世的双亲,加之前一阵才被单飞宇挑衅欺辱过,单吟实在觉得自己没用。

是以春游对她来说,和往日寻常的每一天都相差无几,而且淫雨霏霏,她不爱下雨天,湿湿嗒嗒的一切更让她心情烦躁、深感疲惫。

她就这么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了队伍最后,渐渐地,人群渐远,她一不留神还跌了一跤,泥水扑了满头满面,校服都给摔脏了,黄一块黑一块的。

她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手掌心蹭破了皮,火辣辣烧着疼,一瞬间鼻头酸得不得了。

可她偏忍着没有哭,咬牙站起来,也不愿麻烦前头走远了的人,一个就这么举着把摔坏了的伞继续跟着。

可惜她耽搁太久,前头人影都快看不见了,偏偏雨势变大,一不小心她就走了岔道,愈发追不上大部队。

后来人是被同学在小道上找着的,因为天色渐晚大家也不好再下山,只得按原计划在山上露营过夜。

老白找了个女老师还有班长一直安抚她照顾她,她身上湿湿嗒嗒的,老师给她换了件衣服,头面也整理了一番,只是看起来还是很狼狈。

万幸,那场雨到傍晚时分停了,大家简单吃了东西后围聚在篝火边,各自组织着活动,载歌载舞。

班长怕她受惊害怕,还带着她四处找同学聊天,找大伙玩。

只不过单吟的情绪一直不高,兴致缺缺。

有男生看见她一个沉默冷清地坐在一边不吭声,也是好意,起哄让她也表演个节目,或者唱个江南小曲来听也好。

单吟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还有心情表演,她慌得眼神都飘忽了,支吾几句,先前摔跤时没哭出来的酸涩,到这时却一下涌了出来,她都快哭了。

后来还好有人顶了上去,吉他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她的手机铃声。

是单则武。

又是来逼迫她回去的消息,又是装作亲近实则是想控制她的口吻,字里行间都是傲慢和威胁。

单吟心中的酸涩一下变作愤怒,关了手机慌不择路就跑开了。

那是并不怎么美好的一次春游,单吟后来屡次回想起来,都几欲想把这灰黑的一页从记忆中抹去。

可如今,再听得裴云鹤弹唱这首歌,唱到这句,她唇边溢出苦笑,随后苦笑也变得温柔。

她想,如果换做是现在的她狼狈成那样,裴云鹤一定也会在她耳边轻哄:“你今晚看起来美极了。”

“我去!”

恍然间,孟川忽地大叫一声。

裴云鹤一曲正好唱完,众人的目光都被孟川吸引了过去。

他却直愣愣地盯着裴云鹤,下巴和手指都在哆嗦,像是参破了什么惊天秘密。

“我去!你小子原来那时候就在表白了!”

被指控的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慢条斯理收好吉他,一副欲听后话的模样看着孟川。

孟川嗞哇大叫:“我是成绩一般!但这英文我听得懂啊!那天单吟不是摔了掉队了么?我说你怎么就发疯似的要去找人,后来她被人起哄,你还破天荒地要表演唱歌,我以为你被什么山精鬼怪附体了呢!我寻思,原来你那时候就是在给单吟表白?!”

单吟骤然看向裴云鹤。

他眼眸里正倒映着溪水之上熠熠的光辉,诚挚而热切,却也能看出几分来自十数年前的无奈。

那次春游他被选为了年级领队,除了要带本班的同学,还有同年级其他几个班的都得看顾着。

从一开始他便举着旗子走在最前头,孟川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还有一群人围在他身后,围得密不透风,他视线受阻。

好几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