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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的家里涉及医疗产业,请动几个这方面的专家不难。”

像是怕闪着了单吟,裴云鹤又伸手将屏幕亮光调到最暗。

他眯了眯眼,“白公那里晚点我再问问,他认识许多老中医,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说完,他将手机收了,大掌在单吟鬓边捋了捋。

“还没到出发的时间,再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单吟从被褥里抽出手,覆在了裴云鹤的手背上,紧紧握着他。

“裴云鹤,你没有休息吗?”

裴云鹤怔愣一瞬,笑说:“哪有,我才醒。”

“你数到了两万多下。”单吟蹙了眉头,握着裴云鹤的手更用力了。

“这……”他干脆答非所问,“一时没撑住,眼一眯就睡着了。哎,上年纪了就是不如从前,从前熬一整夜工作第二天还能跑能跳的。”

单吟才不信他插科打诨。

刚才他自己的话就已经暴露了。

“你这整晚都在哄我睡觉,然后联系那些朋友和医生,盯着外公那边的消息是吗?”

他分明是临近天亮才眯了那一小会儿,而且心里还时刻记得答应她的话,这才会在她动身的那一瞬间惊醒,把心心念念的数字喊出来。

不知为何,单吟的鼻尖一下就酸了,眼眶跟着紧绷起来,得知苏道生病情严重的消息后,一直强忍在心中的酸涩弥散开来,她眼前水雾弥漫。

那纤长的睫毛眼看着被泪水沾湿黏在了一起,看得裴云鹤心都揪了起来,再不敢与单吟说谎。

“是,我是没睡,但我好得很,我身体很好的你不记得了吗?你别哭,我不骗你了,你再休息会儿我一定叫你回云苏好吗?”

单吟没有回答,而是一头撞进了裴云鹤的怀里。

那股酸涩早已不仅仅是对苏道生的担忧与自己远在南乔的无力。

单吟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也会有一个人,能成为这样坚实的依靠,稳稳托举着她。

裴云鹤宽厚的肩膀硬得像堵墙,而这堵墙,自愿为她遮风挡雨,她可以毫无忧虑地躲在其下。

尽管她想攀上这堵墙,与他一齐并肩远眺,但他仍能在任何她需要的时刻再做她的避风港。

她咬着牙,紧紧攥着裴云鹤胸前的衣襟,憋闷着声音在他怀中小声抽泣。

肩膀一厘一厘地起伏颤动,她不肯大哭,因为裴云鹤给予的爱护太多太重,她亦舍不得再哭得让他担忧。

单吟强忍下鼻尖的涩意,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点点声音从裴云鹤的胸前传出。

“我不睡了,我们出发去机场,我来开车,我们一起回云苏。”

可那眼泪早已将裴云鹤的衣襟浸湿,他如何不知道单吟的情绪变化。

但这也没什么,那眼泪和她的话一样,是温热的。

裴云鹤勾起嘴角,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伸手在她的后背轻抚。

“好,你来开车。我们一起回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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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搭的是当日最早的一班飞机。

落地之后已有霄汉云苏分公司的人来接,路上通勤的人都还不多,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苏道生住的医院。

何与贤这段时间一直在云苏工作,头一晚确定单吟和裴云鹤要来之后,他早早等在了医院里,一见面就将苏道生的情况又细说了一遍。

讲到这次病情突变的原因时,何与贤顿了下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单吟,将话题掩盖过去。

“还好这几日监护得当,老爷子的指标稳定得很快。”

裴云鹤接过何与贤手中的分析报告,粗粗看了一眼,又抬头与何与贤说:“主治医生几点上班?我联系的专家这两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