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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二老道:“我自己媳妇儿自己背,您二位要有什么看不惯,你们自行解决。”

说罢,步履不停便向前头走去,看得裴客朗与奚悯霞只能对视着频频摇头。

而快到了中堂,远远都能瞧见屋子里坐满了人,单吟拍拍裴云鹤,“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

前两日山里头下了雨,青砖明堂里都还蓄着一层水,日头一照晶亮亮的,落地别给踩得将单吟的旗袍溅湿了。

裴云鹤就这么抱着单吟一路走到了人前,单吟脸从没有这样红过,竟一时让他想起了她每每忍不住的样子。

裴云鹤觉得好看极了。

但前头还有人,他恋恋不舍地将单吟放了下来,单吟一窜便到了他的身后侧。

轻拍着裙摆,又手足无措地整理发丝。

裴云鹤只想到了那句,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

“咳。”

中堂正中的老者重重咳了一声,惊醒了裴云鹤,也叫单吟抬眸向上看去。

那老人应当就是赵觐白,白公。

正如奚悯霞描述的一样,虽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他坐在中堂正中,身姿挺拔如松,更似松柏遒劲坚韧,刚直不阿。

一双眼睛似鹰眼一般,尤其明亮,直直朝座下扫去,满屋或坐或站的小辈们皆垂着头噤声,动都不敢动一下。

唯有他身后立着的一个二十出头模样的男生,容貌和他有几分相似,姿态气质却懒散轻慢许多,端的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天真公子哥。

那男生打裴云鹤刚抱起单吟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待裴云鹤进了中堂将单吟放下,他又偷摸着一直打量,将单吟细细看了许多遍,却未瞄几眼裴云鹤,像是不敢。

而白公咳了那一声后,男生更是有些幸灾乐祸,抿嘴偷笑一声还不算,转头还要拉着身旁一位乖巧可人的小姑娘悄悄说话。

单吟不认得这是哪位世家小少爷,却见白公已然听见他们躲在身后咬耳朵。

眼见着白公正要发作,却忽而听得身边也咳嗽一声。

单吟侧目过去,裴云鹤正笔直挺立,微扬着下巴,目不斜视瞪向那位小少爷。

他在外边的时候本就不像在家里一样松泛,抿唇不语时,人是温和儒雅,却也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疏远感。

此时半阖着眼眸微瞪前方,倒更显几分严肃冷漠。

单吟见那小少爷瞬间噤了声,马上规规矩矩站好,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倒是他旁边的那位小姑娘,又偏了头低笑一下。

“呵,好大的威风。”

座上的白公突然哼一声,单吟意识到他这是在说裴云鹤,心下当即一紧。

去别人家里头拜访,却还威胁别人家的小辈,这说起来的确显得有些霸道。

单吟担心裴云鹤会惹得白公不高兴,思绪飞转,正想着该怎么向人家赔礼道歉呢,却又听闻白公朗声开口。

“好好好,倒也只有你镇得住我家这猢狲了。”

竟不是责怪?

单吟抬眸再看,白公竟已朗声大笑、喜笑颜开。

他回身瞪了一眼身后那小少爷,转头举起手边的拐杖指着裴云鹤:“你小子,还晓得到我这里来?你不来,家里连个陪我下棋的都没有!”

裴云鹤也收敛了表情,眼梢一抬,牵起单吟的手向前走去。

“这不是工作忙?得了假便来看您了。”

白公瞪他一眼,却也不恼,只是目光在单吟身上转一圈,意有所指地看回裴云鹤。

“你别蒙我老头子。我看,也不只是工作忙吧?”

裴云鹤大大方方一笑,“您老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