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幽幽的月色映照在天花板上,夜风轻柔,星空无际,而爱的人就在身边。
他想,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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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人将这夫妻之名坐实之后,裴云鹤可谓食髓知味。
巧的是他又得了这感冒,便有足够的理由,一连请假几日,连霄汉也不去了,成天就与单吟腻在倚兰洲,只偶尔叫钟源送些文件过来居家办公。
单吟劝他还是回去上班,每每这时裴云鹤就要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单吟,你好狠的心,我都感冒了,我是个病人!你居然还赶我去上班?”
“这个资本家给你当吧?”
单吟觉得她才是委屈。
做那事时怎么不见他是个病人需要休息……
从此君王不早朝,当真一语成谶。
“你别想了,我前些年上班几乎全年无休,现在给自己放几天病假,怎么不行?”裴云鹤吃饱喝足,做了满满一桌饭菜祭两人的五脏庙,一边给单吟添菜一边说,说得十分理所应当。
“再讲,钟源不是天天给我送文件来?我又不是真不干活。”
是是是。
裴总说的是。
单吟突然生出了一种吃人嘴短的心理,到底没正经工作的是她,她也不好去置喙。
正巧说曹操曹操就到,门铃响起,裴云鹤去开门,钟源又来了。
他和往日一样,着一身板正的西装,手中叠着几个文件夹,里头分门别类放着需要裴云鹤处理的文件。
门一开,与裴云鹤问完好后还不忘对着里边的单吟道声“夫人好”。
裴云鹤爱听这一声喊,挑眉示意后,就这么笔挺地站在门口,听钟源细细汇报些情况,时不时点头或是开口作批示。
单吟远远看去,他明明穿的是一身垂坠自在的宝石蓝丝质家居服,可身形颀长、背脊挺拔,微垂着头,坠在眼睑处的刘海并不能遮掩他专注认真的目光。
倒像是一个天生的衣架子,境遇一变,气质也跟着变换,随时成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裴总。
这是裴云鹤工作时一贯有的模样,单吟静静地看着,又觉得自己方才的确误解了裴云鹤。
“行。你回去吧。”
裴云鹤的嗓子还有点哑,钟源收拾好手里的文件后又悉心问了一句:“那裴总,您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裴云鹤不爱听这个,睨了他一眼:“怎么着?我不回去就没人给你们发工资了?”
钟源讪讪:“那倒不是……”
他又翻出平板,点开上头的工作安排递给裴云鹤:“明天临时安排了个会,云苏分公司的人事变动和股权调整需要您参会决策,您看是延期还是您去……”
裴云鹤听见云苏两字,挪过目光看去。
是有几个会要开,改为线上也不太方便。
还有个接待和培训,不过他出不出席也无所谓。
裴云鹤还不想这么快暂停偶尔骄奢淫逸的生活的,但目光在其中一行字上停留片刻,他皱起眉头,还是应了。
钟源满脸笑意地收起平板,“那明天需要派车来接您吗?”
“不必。”
裴云鹤还是有些不爽,关门送客。
“正是饭点,钟助吃了吗?”等裴云鹤返回餐厅,单吟问他。
裴云鹤脸色不佳,扫了一眼单吟,“我给他开的工资在业内算高了,我还得分一口饭菜给他吃?那是我给我老婆做的!”
“……”单吟就多余这么一问。
“明天得回趟霄汉。”裴云鹤又说。
“哦,好的。”单吟重新拿起碗筷,点头。
她不过回答得快了一些,可这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