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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的。不过当他在**摊位上一枪精准命中,轻松拿下那个最大的玩偶后,感受着摊主的幽怨目光,听着妻子一连串惊喜又崇拜的夸赞,他又觉得还不错。

“啊,雏人偶,这里竟然有卖这个的。”妻子发出一声惊呼。

小巧的偶人们身着华丽复杂的十二单,一层层地端坐在架子上。

“好漂亮。”妻子说:“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雏人偶呢……一个都没有……”

“喜欢就买。”

“……太贵啦。钱要攒起来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呀,更何况,以后还会有一个小小的新生命……”

妻子的手指留恋地抚过橱窗,指向最角落架子上的东西。“我要那个好了。”

那是一个玻璃球,似乎是宣传用品,球中夹着雏人偶的画片。人偶的笑颜透过玻璃有些夸张地失真,颜色和描形却十分细致,远远看去,好像真有一个偶人坐在玻璃球中。

“但那是非卖品,最后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回家。”甚尔抓了抓头发:“没了,就这些。我说过,没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这个还不叫有意义的话,我想不到什么是有意义了。”栗秋焰感叹道:“真是美好的回忆啊……要是忘记了,也太可惜了吧?”

甚尔并不是擅长讲故事的人,但栗秋焰却是擅长听故事的人。

这个琐碎的故事,除了黑发女子的一举一动,还有一样事物贯穿始终——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注视过她泛红的脸颊、耳上灼灼的桃花,注视过她的每一丝笑意、每一个眼神变化。它恒久而认真地注视着,没有顷刻偏离——那是甚尔的眼睛。

画面徐徐浮现而出,头顶是深邃广袤的天空,周围是浓郁深沉的夜,但就在这漆黑的夜中,一汪亮光跳跃着亮起。食物的香气与拥挤的人潮接踵而至,一抹灼灼的粉掠过,栗秋焰蓦然回首,看见黑发女子仰着脸,笑着向甚尔说着些什么。

灯火喧闹中,甚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有些滑稽地夹着一个等身高的巨大熊玩偶,下意识地在人潮中护着妻子。

黑发女子完全没被挤到,畅通无阻地在摊位间窜来窜去——直到停在了雏人偶的摊位前。

“不好意思,这是非卖品。”店主抱歉道。

黑发女子的脸被人流挡住了,看不见说了什么。栗秋焰只看到甚尔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甚尔叹了口气,蹲下来。

“喂,你真的不卖?”他开始生涩地试图讨价还价:“给你这个数,还不卖?”

甚尔蹲在人群中,那些令他隔离于人群的漠然的危险气质,像是被驯化的野兽般安分地服帖下来。黑发女子伏在他后背上,笑得灿烂。

一切都是明亮鲜艳的。鲜红晶亮的苹果糖、透明塑料袋中游动的金鱼、偶人华丽繁复的金红十二单……灯火摇曳,人们放声谈笑,在这漆黑的天地之间,盈着这么一汪粼粼的亮光。

清亮的光降下去,消失了——甚尔放下碗,他喝完了那碗味增汤。

“啊。”甚尔有点惊讶,又有些迟疑道:“我好像……突然能尝出来,差了点什么了。”

“真的假的?”

栗秋焰下意识去摸甚尔的脉,虽然这次仍然是没打招呼就突然伸手,但甚尔的肌肉十分放松,像是潜意识中已经信任默许了栗秋焰的接触。

“奇怪,身体机能明明没变化啊。”栗秋焰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你的舌头已经死了呢,没想到现在竟然活起来一点了——亏我之前还担心你这味觉以后怎么做饭呢。”

“不用你担心,味觉好不好的压根无所谓,我老婆就是我的舌头。”

甚尔懒懒地随口一说,随即正色道。

“不过,我确实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