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冒汗的额头,两手作势往下压了压,强作镇定道,“再听听看。”
“道歉?”甘欣说完,陡然凄厉地大笑起来,然后发疯一般上前一步,把茶几上的那套茶具和烟灰缸,还有汪洋的手机一古脑地扫到地上,绝望地说,“你说得轻飘飘的!如果是我带一个男人回家上床,是不是一句道歉就没事了?”
……
“肯定是打起来了!”猝然听到东西被摔碎的噼哩叭啦声,赵春枝大惊失色,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拿着手机的手不可控制地发抖。
“喂!”甘细水到底是男人,还算沉得住气,他接过手机,但一连喂了好几声,无人回应。
他又拔了一遍电话,打通了,没人接听。
“肯定出事了。”赵春枝心急如焚地说,“我得去看看。”嘴里说着,身子往后走。
“方向反了!”甘细水哭笑不得,一把把她拉回来,又扭头朝旁边的马路张望,“那里太远了,咱们得坐出租车。”
急得蒙头转向的赵春枝觉得有理,也站在马路边焦急地张望起来。但来往的车辆是很多,跟比赛似的一辆接一辆地呼啸而过,就是没看到一辆出租车。
“我还是走着去。”赵春枝顾不上那么多,等不急地迈步朝前走。
“等等我。”甘细水急忙跟上去,又想起什么似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甘宁的电话。
甘宁正准备到了农行就下车。见是父亲的电话,急忙接通。
“爸!”她叫了一声,心里也以为是欧阳芳出了什么事。
“甘宁,”甘细水急急地说,“你在家吗?”
“我快到家了?”甘宁一听父亲的声音不对,更以为是欧阳芳出事了,心里开始发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绷直了,紧张地问,“欧阳出事了?”
“不是欧阳。”甘细水见前面的老伴连走带跑,已相隔好几米,他加快脚步,有些气喘地说,“是你姐跟姐夫好像吵架了,我跟你妈正准备过去看看。”
“你别着急。”甘宁知道父母这一去,纸肯定包不住火,赶紧道,”我马上打车去大姐家,这么晚了,你跟妈就不要出来了,有什么事我给你们打电话。“说完,也没挂手机,马上欠身对前面的冯庆辉说,”冯主任,我有点事,麻烦你找个停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去。”
“这里车太多,不安全。”方俊听得不是很清,但见甘宁火烧眉毛的样子,知道遇到急事。他抬手一指农行大楼前面的十字路口,对冯庆辉说,“过了红绿灯你把我放在路边,看甘科长要去哪里,你辛苦跑一趟。明天早上再来接我。”
“我知道。”冯庆辉点头,并稍微加大了油门。
“不用麻烦。”甘宁连忙看向方俊,“我自己打车。”
“听我的。”方俊认真看着她,“女人半夜打车本身就不安全,你又喝了酒。”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过于严肃,又微微一笑,补充道,“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跟冯主任的罪过就大了!”
甘宁还想推辞,方俊突然伸手过来,准确地握住了她放在大腿边的右手。
理智告诉甘宁——应该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感情占了上风。
她没动,任由方俊温暖的大手紧握自己的手。
“甘宁,”甘细水在电话里又说,“你在听吗?”
“爸,我在,”方俊仍握着她的手不放,甘宁看着车窗外,平静地说,“你跟妈别着急,我马上去大姐家。”
“那你先去。”甘细水说,“我跟你妈正在路边等出租车,但这里有点偏,不好等,可能要晚一点。”
“你们现在在哪?”甘宁说,”我在同事的车上,我去接你们。”
“我们在——”甘细水边说,边抬头左右观看,“我们正经过湖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