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山坡,不知名的树木枝繁叶茂,苍翠挺拔。山坡最上面,还有石桌和石凳。有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独自坐在石凳上弹吉他。
放眼望去,附近不远,还有一片青翠的小竹林。
竹林过去,隐约听到有人在唱黄梅戏。
小卖部门口两边各摆着两排长桌椅。
甘甜请客,几人悠闲地坐在长椅上,一边吃烤香肠,一边喝奶茶。
欧阳芳担心感染,在外面什么东西也不吃,只喝自己随身携带的白开水。
“小姨,芳姨,”跟吴玥和杜萌萌并排而坐的汪浩天,三两口把香肠吃完,喝了口奶茶,把脑袋凑到甘甜和欧阳芳近前,“你们看我头上是不是有白头发?玥玥上午还帮我拔了一根。”
“是吗?”甘甜把手中的香肠递给欧阳芳,抬手认真地扒拉找白头发。还关心地问,“是不是学习有压力?”
“这么小就有白头发,不可能吧?”欧阳芳手里举着香肠,也把头凑过去。
“浩天哥最近压力确实很大!”根本就没有拔过白头发的吴玥煞有介事地说,“吃不香,睡不稳,照这样下去,白头发肯定还会冒出更多。”
“还好,没有白头发。”扒拉了半天一根也没
有找到的甘甜,接过香肠,边吃,边说,“上高中有压力很正常,但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运动就运动,别整天死读书。”
“那你看我额头的皱纹是不是很多?”汪浩天故意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我早上照镜子,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是老了很多!”吴玥又抢先说,“没有以前帅!”说完,郑重扭头问身边的杜萌萌,“是不是?萌萌。””好像——也许吧!“杜萌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微笑着说。
“这又不是庙会,你们唱什么双簧?”甘甜算是明白过来,没好气地在抬手在仨人头顶各赏个栗子。故意板着脸,“趁甘老师心情好,你们仨老实交待,不然就等着写检讨。”
“还是甘老师——不,还是小姨聪明!”汪浩天咧嘴一笑,“小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妈为什么一两个月还在生我爸的气?”
“小姨我吃累了,先喝点茶。”吃完最后一口香肠的甘甜,没接茬。端起奶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你妈在生你爸的气吗?”欧阳芳笑着问,“我怎么没看出来?”
“芳姨也不够意思!”汪浩天不满地耸起鼻子。
“你芳姨住市委大院,我住省城,更远。我们怎么会知道?”甘甜一脸无辜地说,“回家问你爸妈去。”
“你们,还有二姨,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肯定知道。”汪浩天笃定地说,“玥玥说那次你正好回家休假,我妈答应晚上去家家家吃饺子,但人没来,还把手机掉到出租车上。你跟二姨一起出去拿手机,然后很晚你一个人回来,而我妈又在二姨家住了好几天,到现在气还没消。我断定,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性质很严重。”
“既然你能猜到很严重,那就不是你能解决的。”甘甜不再回避,正色道,“不要再纠结,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和玥玥,还有萌萌,也不小了,要明白一个道理——父母有父母的生活,你有你们的人生,谁也不能替代谁。人生又只有一次,你们现在要做的,你们能做的,就是努力掌握好自己的人生方向,尽量走得更高,更远,不要虚度此生。”
汪浩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从小姨的话语中,他至少明白了一点——父母之间的矛盾已是不可调和。他顿时犹如绑了一颗大石头跳水的人,不断地往下沉。
“小姨说的对。”吴玥见汪浩天沉默不语,好言安慰,“咱们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好自己。”
“每个人如果都能管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