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自己了结了性命。可我爹说,李掌柜是个好人,不可能做坏事,他的死肯定有问题。”
“畏罪自杀?”谢砚之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绝不相信李嵩会畏罪自杀。李嵩是沈父当年最得力的下属,若是真的参与了贪污,早在沈父被定罪时就该被牵连,怎么会等到现在才“畏罪自杀”?这其中定有猫腻,说不定李嵩的死,就与沈父的旧案有关。
“官府的人有没有说,李掌柜死之前见过什么人?或者留下了什么东西?”谢砚之追问着,心中的愤怒与无助越来越强烈。
少年摇了摇头:“不知道,官府的人来得很快,把布庄围得严严实实,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只听说,李掌柜死的时候,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桌上还放着一碗毒药,官府就定了畏罪自杀的结论。”
谢砚之松开少年的肩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紧闭的布庄大门,心中一片绝望。他千里迢迢赶来江南,就是为了从李嵩口中找到当年的真相,可如今李嵩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没有证据,就算他知道沈父是被冤枉的,也无法为沈家洗刷冤屈。
接下来的几日,谢砚之没有离开平江府。
他
暗中调查李嵩生前接触的人,试图找到新的突破口。他查到李嵩死的前一天,曾与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在布庄后院见过面,可没人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他还查到,李嵩的家人在他死后,就被官府以“保护证人”为由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种种迹象都表明,李嵩的死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让沈父的旧案永远石沉大海。谢砚之知道,继续留在江南,也不会有新的发现,反而可能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给自己带来危险。
第七日清晨,谢砚之站在李记布庄门口,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眼中满是肃然。他对着布庄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李大人,若你真是被人所害,我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沈家的冤屈,我也绝不会就此放弃。”
说完,他转身离开平江府,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马车行驶在江南的青石板路上,谢砚之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风景,心中暗下决心:就算没有李嵩这条线索,他也要另寻他法。他想起沈眠枝“生前”的笑容,想起她对父亲的思念,心中的执念又坚定了几分。
马车一路向北,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谢砚之靠在车厢里,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沈眠枝有关的点点滴滴。
返程的马车比去时更显颠簸。谢砚之靠在车厢壁上,怀中那包焦黑的衣物碎片被他紧紧攥着,指尖几乎要嵌进布料的纹路里。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从江南的青瓦白墙变成北方的黄土坡,可他眼前反复浮现的,始终是李记布庄紧闭的大门,和少年说“李掌柜死了”时那怯生生的模样。
他闭上眼,试图平复心中的焦躁,却猛地想起沈眠枝“生前”的模样——那年桃花盛开时,她坐在谢府的梨树下,手里拿着一本诗集,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连笑容都带着暖意。那时他还不懂珍惜,总以为能把她牢牢锁在身边,直到失去后才明白,有些遗憾,一旦留下,便是终生。
“枝枝,我没找到证据。”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车厢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愧疚,“可我不会放弃,一定不会。”
马车驶入京城城门时,已是深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挂在檐角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影。谢砚之没有回前厅,而是径直朝着自己的松竹院走去。他现在没心思应付家中的嘘寒问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梳理眼下的局势。
松竹院的院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谢砚之愣了愣,抬手推开院门,便看到妹妹谢林冉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手里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