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枝接过栗子糕,浅浅尝了一口,笑了起来:“嗯……确实不错,甜而不腻。”
“是吧是吧,你也这样觉得。”柳云舒高兴地拍了拍手,小心翼翼从油纸中移出半份糕点放在一旁的瓷碟里,“今日你帮了我,我就给你分半份吧。
“我先走了,下次我还帮你带好吃的。”
说完她跑到院门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会,快速跑向自己的院子。
“这柳姑娘真奇怪……”杏桃小声嘀咕着。
沈眠枝看向那碟栗子糕,拿起一块放到杏桃手中:“她呀,倒是真性情。”
“去帮我打水来,再帮我去弄一点药膏回来。”
杏桃欢喜地接过栗子糕:“是,小姐。”
沈眠枝褪去衣裳,泡在热水中,眼中是压不住的疲惫。
只要一闭眼,她的脑海中就会冒出谢砚之让她捻着佛珠的样子。
不堪,她不愿回想起来。
“小姐!”门外传来杏桃慌张的声音。
“进来吧。”这丫头去取药膏怎么这么快。
沈眠枝靠在木桶边缘望向杏桃:“这是怎么了?”
杏桃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回府的时候帮了柳姑娘,院子里有一个婢女叫白芸,因为夸了您一句,被大小姐打成重伤。现在躺在房里连府医都不敢请。”
“白芸?我记得她还有个姐姐叫白芷?你快去府外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再去知会白芷一声。”沈眠枝蹙着眉,快声吩咐着。
谢林月当真是恨她入骨,可怜了这丫头平白受了一顿。
杏桃将药膏放在架子上,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夜里,沈眠枝伏在案头抄着诗词,白日里的屈辱慢慢平静下来。
她的字是沈夫人从小亲自教的,很是漂亮。
明日交了这份诗词,又可以得一笔银子,算算这一年攒下来的钱,差不多有三百多两银子,足够她和杏桃过一段日子了。
“小姐,我回来了。”杏桃快步走了进来。
沈眠枝搁置笔墨,抬头看向她:“如何了?”
“大夫看过了,说那手怕是废了。”杏桃有些难过。
沈眠枝起身从妆匣中拿了三十两银子递给杏桃:“这点银子你给白芸拿去吧。白芷可去了?”
“白芷去了,见到白芸那个样子,哭得十分伤心。白芷托奴婢给您道谢,说眼下不方便,日后得了机会定来拜谢小姐大恩。”
眼下白芷也自身难保,还被禁足,这件事总归因她而起,便帮一帮吧。
“枝枝在做什么?”谢砚之走进屋子,俯下身轻轻圈住她。
沈眠枝手中墨笔未停:“练字可以静心。”
谢砚之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这是在怪他,白日里把她吓着了。
“今日的事……”是我不好。
还没等他说完,沈眠枝打断他的话:“今日回府看见大小姐用花剪伤了一个丫头。那丫头的手就这样废了。”
说着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脸色有些苍白。
谢砚之脸色难看,她提前回了谢家他是知道的,不想却见了这一幕,定然是把她吓坏了。
他拿走她手中的墨笔,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枝枝别怕。”宽厚温润的手掌顺着她的鬓角轻轻抚摸。
沈眠枝靠在他的怀里,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有砚之哥哥在……枝枝不怕。
“只是这丫头着实可怜了些,枝枝心中不忍……”
谢砚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枝枝总是这般心善,这事我会让人处理的。”
见目的达成,沈眠枝勾住他脖颈软着声音:“多谢砚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