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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扇面看,自己也低头去看。

扇子上印着一座楼房的建模图,几行标粗大字。

“最新楼盘,位置优越,配套齐全,仅需3000!”

“好便宜。”郑韫走到于夏身旁,于夏替她扇了扇,驱散部分太阳带来的热度。

确实便宜,整套房在一线城市稍微好一点的位置就够买个厕所,更好的位置甚至买不到。

“要不是实在远,我都想搬来这边住了,”郑韫长舒一口气,“我还蛮喜欢云城的。”

“本来打算住在哪里?”于夏问道。

郁郁葱葱的树并排在一起,繁茂的树叶压着树冠荫蔽行人,长发乌黑,肌肤胜雪,简单的短袖长裤,站在人行道白色栏杆旁,微微低头,长而密的睫毛掩盖眼底的情绪,活脱脱文艺青春电影里的女主角。

周围太喧嚣,前方红灯亮起,汽笛声轰然响起,郑韫低着头仔细看另一面印的小字,闻声茫然抬头,于夏一看就知道郑韫没听清楚。

追问是一件容易自取其辱的事情,如同暧昧期追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又或者是对方沉默时追问“为什么不说话”,大部分时候得到的都不会是什么好回答。

于夏鲜少的追问里,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责怪她的任性,批评她的不懂事。于是她学会了冷眼旁观,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就将好奇扼杀。

但这不是别人。

辛勤劳作的农民会在久旱逢甘霖的时候喜极而泣,之于于夏,郑韫就是她贫瘠人生里恩泽万物的春雨,惊蛰雷声作伴,唤醒枯竭的感情。

她觉得,她应该对这份感情多几分耐心。

于是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想再问一遍。

“在这干嘛呢?”小七和小九凑回来,小九好奇地从于夏身后探头看着犹豫不决的于夏,问道,“去买菜不?”

于夏最后也没能问出口。

于夏憋着问题没能问出口,任由郑韫牵着走。四个人又并排走在了一起,走了几步路,郑韫想起来于夏方才的欲言又止,她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呀?”

于夏摇摇头,现在没有契机,她问不出口。

小七和小九还在聊天,在一起好几年,她俩还有说不完的话题,从隔壁饭店散养的猫又生了五只为什么不绝育,到谁家小孩数学考试考了5分,只蒙对一个选择题。

说到这小九还拍手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数学都能考60!”

于夏一直兴致缺缺。

郑韫给她扇风,小声问:“怎么不开心呀,是不是因为我没听清刚刚的问题?”

她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向优秀,敏感到能精准猜出于夏心思的每个动向。越是这样,于夏越发地不敢回答。那些称得上算是幼稚的赌气,让她羞于面对。

“她哪有不开心,”小九耳朵尖,听见郑韫的话,侧头去看于夏,“她不是一向都这样吗?”

小九和小七眼里的于夏一直不爱笑,眼皮极薄,唇角天然向下,白得发光的肤色,鼻梁高而挺,多数时候都冷得生人勿近,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唇角才平直一点。

“一边去。”郑韫挥挥手,赶走凑热闹的小九,纤细的腕摇动扇柄,黑色发圈压在腕骨上,甚至算得上优雅。

“夏夏?”郑韫转头关切问道。

“没事,”于夏临时编了个问题,“我刚刚看到有人卖折耳根,想问你吃吗?”

“我不吃,”郑韫愣了一瞬,她无奈地笑,“我尝试过了,实在吃不下。”

“我也不吃。”于夏圆上话题。

郑韫继续给她扇风,缓解暑热,试探问道:“没啦?”

于夏摇头:“没了。”

为了阻止郑韫继续问下去,她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