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点给你打电话”,裴晨没理他。
张卓义见梁觉阳和异性招呼这么热情,觉得百年难得一见,说“这谁啊?看着好眼熟。”
“裴晨。”
“谁?”张卓义猛拍梁觉阳肩膀:“我说怎么有点眼熟,你和她认识?”
“案件相关,死者严通是她的老板。”
“哦,对,天盛。她可是个红人……”
张卓义刚从二桥那边过来,他和派出所的卢之富去走访了同住桥底的几个流浪汉,大部分人支支吾吾说不出几句完整话,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二十来岁,他提供了主要信息。
梁觉阳开始听录音: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混日子,做点日结,每天赚个三五十,混吃等死,你知道这叫什么不?挂逼。再晚点天冷了,我想去深圳,不过没钱,警官,你能给我点钱么?”
“警官,要是有根烟就更好了……他啊?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可以说人生的两大乐趣没了。他平常就睡在那几个硬纸板中间啊,他那位置不好,迎着风,你看左边那个大哥,他的位置好,风吹不着。”
“我们没人和他说过话,你懂吧,说了他也不回,跟个哑巴一样的。”
除了这些极为主观的描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有效信息,不过这个证人已经算不错,至少还愿意交流,其他流浪汉,用张卓义的话说,“我看他们比那哑巴还像哑巴。”
梁觉阳翻看张卓义的询问记录,张卓义说:“有手有脚却每天躺着,这些人不浪费生命么?我搞不懂。”
“可能是没有目标吧。”梁觉阳说。
“怎么会没有目标?升职加薪买车买房结婚生孩子……”张卓义嘀咕。
手机响了一声,梁觉阳看了眼微信,说:“走,东边不亮西边亮,从受害者入手。”
梁觉阳叫了个滴滴,车子上了福元路大桥,师傅一踩油门就到了河西,梁觉阳刚才用手机查了地址,叮嘱师傅:“去天马学生公寓。”
因为堵车,过去的路线一路飘红,下车后梁觉阳一边走路一边开电子发票。
两人到了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湖大和师大的学生把天马路围得水泄不通。这里附近有小吃街,到了晚上尤其热闹,梁觉阳一直盯着门牌号,最后找到一家叫“周记老长沙粉店”的招牌,进去要了两碗牛肉粉,扫码付款了18元。
两人边吃,张卓义问:“人呢?我们找谁?”
梁觉阳说先吃。快七点店里人才稍微少了点,梁觉阳赶紧跟老板招呼:“我们刚加的微信,刘队给我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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