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得到有效控制,但人类和非典型性肺炎冠状病毒的战争也许才刚开始拉开帷幕。我们特地邀请专家团队进行此次采访,让我们好好认识一下这种病毒,到底是怎样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
“老板,买单。”
严通出门,门后的电视里,专家还在说,今年年初非典病毒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快速实现人传人,“最开始像是受凉感冒,第二天就呼吸困难,此时和病患接触,较容易被传染……”
司机招呼两人过来,说“该走了”,船是晚上九点开,现在要把车开过去,二十分钟,八点半能到。
司机送到后,天彻底黑了,他交代了两句,比如一会从哪边摸黑过去,别太招摇,比如上船后也要保持低调,人过到那边就是从头开始,管你是谁都不好使,两人下了车,司机说:“我不送了,这里还有十五分钟路,你们自己走过去。”
两人从小路上山,这里是边境线前的最后一个小山头,很矮,100米不到的一个坡。
到了河边,船夫已经在那了,他是个中越混血,边境上的人买了越南老婆生的,后来越南老婆带着儿子跑回去了,再之后他又和这边的中国爹联系上,干摆渡人。严通上了船,说:“我送弟弟最后一程。”对方的中文好像不太灵光,没反应。
——弟弟,他用口型强调。对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严通掏出人民币放在他手上,他认出来了。
船行水上,小武过来,说:“哥,给我点钱。”
严通问:“多少,那边的钱你不是已经换好了?”
“再给我500。”
严通不说话,小武手心朝上,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瞥了眼严通,严通被这种轻视的眼神刺痛。
水上寂静,那沉默的船工只在开船前说了两句蹩脚的中文,其他时候如同哑巴。
沉默了一会,严通问:
“那天你为什么让我去开车?”
“哪天?”小武不耐烦。
“2002年9月4日。你让我去给于汉强开车。”
“哦,那天啊,这都多久的事了,那天我不是给你介绍个好活么。”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做?”
“我不是说了么,我去广东有急事。”
“什么急事?”
小武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严通,船工往这边看了眼,严通没有继续问。漫长的行船,看到对岸时,严通也不管船工能不能听懂了,他说:
“你们做杀人的买卖,不怕遭报应么。”
小武笑道:“你什么意思,哥?”
严通说:“那天你为什么让我去?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哥,你怎么总是这样,推卸责任?”
小武拿出烟,叼嘴里一根,嚓,点火,深吸一口,发出“嘶——”的声音,烟圈子吐到严通的脸上。
“是你开车送她上山的,是你给她换好衣服的,也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那黑黢黢的枪口,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严通突然觉得有点反胃,刚才没消化的带血丝的白斩鸡和他的胃液粘合在一起,此时以一种黏稠的胶质,固液混合的形态往上涌。
船到了,船工杵在那,严通把钱给他,对他说了两句,小武下船,严通也下来了。
“我送你过去,船在河边等我。”
小武觉得新奇,说:“哥,今晚你挺有意思啊?送我做什么,风头过了我就回去。”
他嘴里的烟没灭,说一句话抽一口,走一步,吐一个烟圈。
“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警察。”
严通又问。
小武笑出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