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经去世了。”
“对,他爸也很早就死了,弟弟又失踪了,你别说啊,这么大一个公司老板,其实是个孤家寡人。看来有钱人的生活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张卓义发表了一番“知足常乐”的感慨后,两人抵达了广播电视塔,再走五分钟不到就可以抵达山顶,梁觉阳一路上来没有任何气喘,张卓义又不禁感慨:“不愧是练过的,体育生。”
线索提供者目前在山顶悠闲喝着咖啡,等两个下班的人民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他是之前提供过严通信息的前同事,现在在河西天马学生公寓附近开粉店的周雪友。今天梁觉阳过来,是因为周雪友说,当年报社的老编辑廖仲来长沙了,当年柴建明举荐严通来报社任职,第一轮就被人力资源部打下来了,是主编廖仲破格收了严通。
廖仲以前是湖南著名记者,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于武汉大学,在广州待了几年,回长沙后又在电视台做了几年新闻,之后转入报社,参与过多起重大事件的调查报道,包括不限于洪灾、冰灾等灾害以及次生灾害现场调查,以及三聚氰胺、非典等国民大事件的跟进,廖仲也是报社的最后一任主编。周雪友可以找他打听更多严通的往事,张卓义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太大必要,毕竟人都死了,凶手也已经抓到了,但梁觉阳还是很执着。
两人推门进去,梁觉阳第一眼看到周雪友的光头,他旁边坐着个白头发的瘦高男人,60岁上下。
“我可以坐下吗?”梁觉阳问。
“梁警官,别客气,辛苦你晚饭时间爬山。主要是廖老师今晚就得回永州,一会九点多,他儿子开车在东门接他,错过今天,再想面聊就不方便了。”周雪友说。
“你好,我是廖仲。”廖仲抿了口咖啡,缓缓开口。
梁觉阳点头:“廖老师你好,听说你是当时第一个接触他的编辑,后来严通能进报社,也是因为你破格招聘了他。我听说当年报社招人非常严格,是怎么想到让他……”
“让这个一没学历二没经验的人来当记者,你想问这个对吧?”
“没错。”
“因为他很想当。”
“就这么简单?”张卓义在一旁补充:“不能因为他想当就让他当吧?”
“那就要看有多想了,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坚持的人。让我想想……第一次是2004年,那个时候我们报纸的销量还非常好,严通第一篇给我们投了个黑煤窑的调查报告,是他亲自进去收集的资料,有照片有录音,还有他亲眼所见的文字记录。他把调查记者该做的事都做了。”
“调查记者?”
“你看过那个美剧《火线》么,原著就是一个调查记者在警察局实习了一整年写的。就像侦探一样。”
“严通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他去黑煤窑做什么?”梁觉阳问。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我问他是不是被抓进去的,或者说是为了赚钱。以前有人专门去黑煤窑卧底,拿到证据后就去敲诈那些私开煤窑的老板,让对方出高价买下他们的证据,讹钱。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干这个。”
“所以他不是?”
“还真不是。他想把那篇调查直接送给我们报社,连稿费都不要。”
“居然会有这种事?他是不是曾经有亲人死在煤窑里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我问他是不是因为私情,他否认了。不过他说自己认识一个女孩,她的父亲就是在黑煤窑里落了一身病,我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严通说仅仅是认识。我想可能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但他也不肯说更多的原因。”
“当时那篇报道发了么?”
“没有。”
“为什么?”
“在那边开矿的,都不是单纯的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