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么和他打电话核实一下?”
段宏飞故意咳嗽,喝了口水,黑车倒卖已经是产业链了,各种手续都有人准备,现在纠这个一时半会也纠不出毛病。
“你的车方便我们看一下吗?”
“可以。”
两人起身,到院子后面,一辆黑色桑塔纳就停在树旁边,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
回想了一下黄毛身上的伤口分布,如果使用汽车搬运,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下痕迹。段宏飞叫了队里的痕检过来。
“别让你的个人情绪影响了调查。冯应辉不一定和这起案件相关。”
来之前,段宏飞提醒马铭远,马铭远回:“老段,他是个假人,你和他说场面话,他有办法越绕越远,对付这种人,最好就是直接……”
“又打架?你这回想调到哪里去,乡镇派出所?要么去做户籍警?”
段宏飞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但马铭远决定暂时屏蔽。
段宏飞并不了解冯应辉,但马铭远觉得自己了解。这世上犯罪的人当然是多种多样,但无不被欲望所驱使,当警察尤其这种人见识得多,走到违法犯罪的道路,不外乎四种原因“酒、色、财、气”,但冯应辉不同,你根本看不出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就比如对齐倩,他玩弄她,好像就只是为了玩弄。
“9月4日晚上你在哪里?”马铭远问。
“我在公司。”
“在做什么?”
“和员工复盘上个季度的指标完成情况。”
“到几点?”
“晚上十二点,之后我就上楼睡觉了。”
“这么肯定?想都不想一下?这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开会日期当然记得。”
段宏飞眯着眼睛,说:“冯老板的猫一点不怕人啊。”
“猫的性格受到主人的影响,我的猫和我很像,对没什么威胁的人是没反应的。”冯应辉笑着回答。
车内的检验一无所获,冯应辉给了两个销售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一打电话,都说自己开着桑塔纳出了省,一个在广西北海,说开辟新的地区业务,一个在福建莆田,说要谈新的国际合作。
再对不在场证明,员工都说那天老板就坐在公司里。
回到局里,小汪还没走,他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了?”
马铭远没说话,段宏飞说:“三辆桑塔纳,两辆都出了省,挺巧的。”
“那唯一的线索不就……”
“倒也不算,之前痕检不是说,有指纹么。”马铭远说。
“但痕检说那太残破了,很难当证据的。”小汪嘀咕。
那是浸了血的血指纹,在死者大腿根部被发现。
“两件事,第一,下午我弄到了冯应辉的指纹,右手五指都有,一会送痕检对比一下,再残破也能比对一下有没有相似处。”
段宏飞惊道:“你什么时候?”
“烟,我问他有没有烟,他从怀里拿了一包芙蓉王,我直接把整包烟都拿走了。第二件事,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师父,是什么?”
“和我说的第一件事前提是相反的。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那天痕检说有指纹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凶手大费周章把他的脸和生殖器都砸烂了,把他的衣服都扒掉了,但却留下了指纹?”
“可能是不小心吧,没想到自己的手沾到了血迹,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问题就在这里。手为什么会沾染血迹?说明凶手连手套都没有戴。”
“你想说什么?”段宏飞说。
“处理尸体连手套都不戴,却大摇大摆用车来搬运尸体,大费周章损毁尸体,但埋尸体的方式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