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倾见他这副态度,登时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偷偷逃跑?”

“我正大光明的走,何来偷偷?我没拿你一分钱,何来逃跑?”

“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

“对你需要用什么态度?”

宇文倾见他还敢跟自己一句接一句的呛火了,不禁由怒转笑:“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倒真是无情得很!”

沈九晔脸色倏变,咬牙道:“宇文倾!收起你那套污言秽语,我们之前的账还没算完。”

宇文倾笑得更冷了:“和我算账?好啊,正好我也有账要找你算!”

沈九晔最受不了他这种目中无人的跋扈样,又不好在这里与他发生过多争执,一摔袖子便要离去。宇文倾见了连忙拦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哪儿?”

“回房间!”

“哦,原来你现在和程子庭住在一起,怪不得口气这么大,还要和我算起账了!”

沈九晔刚要反驳,眼前人影一晃,凌云昭挡在了他的身前。

“宇文公子,在下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过节,但如今程庄主大寿在即,还是不要争吵为好。”

宇文倾看了他一眼,勉强压下胸中怒火,指点着沈九晔道:“不吵可以,但是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

沈九晔冷哼一声,绕过凌云昭与宇文倾快步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宇文倾还想追上去,但是被凌云昭拦住,眼看着那人一阵风似的吹进了小楼之中。

“宇文公子,你与叶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过节?”凌云昭微笑着看向宇文倾。

宇文倾刚刚和他聊得还算融洽,也不愿得罪龙亭山庄的人,便忍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凌云昭保持微笑倾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在宇文倾口中,沈九晔是个忘恩负义的无情男妓,他自己倒是胸怀宽广的痴情少爷。

凌云昭沉默着听完,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崩裂:“诉我直言,叶公子一没骗你的钱财,二没谋你性命,你也是受了别人的委托带他上路,在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忘恩负义之处啊。况且,你又如何认定他就是男妓的呢?”

宇文倾瞪了瞪眼:“他不是男妓还能是什么?”

凌云昭收敛笑容,语气渐渐冰冷下来:“叶公子是程少庄主的朋友,还望你不要恶意诋毁他。”

语毕他也转身离开。

宇文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小楼,不禁生出一股恼羞成怒的意味。

沈九晔回到房中,先清理了身上的污秽。之前程子庭已经帮他掏出体内大半精液,但有些被锁在子宫里很难弄出来,他只能蹲在夜壶上方,用手指撑大屄口,等待残余精液慢慢流出。

一想到宇文倾那自以为是的嘴脸,他就气得想要砸东西。那混蛋小子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自己要不要先拿他开刀出出气?但一想到自己手头没有任何可以出气的工具和武器,这里又是卿悦庄,事情闹大了对自己可不好,只好劝自己忍耐,攒着将来再一起报仇。

距离程庄主的寿宴仅剩四日,沈九晔担心再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干脆待在房中闭门不出。第一日他站在窗口向下看,还能看到宇文倾在楼下徘徊。第二日再看,那人是坐在廊檐下抬头向上看,脸上似乎透着青白的病容。到了第三日,就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沈九晔觉得这人应该是死心了,晚间铺被准备睡觉时,窗户忽然被敲响。他心中一惊,能爬上二楼敲窗的人,大概是有些身手,但这里是少庄主的住所,应该不会有蟊贼之类。他随手拿起一块镇纸,轻轻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只见凌云昭的脸出现在窗外,他对沈九晔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一个小酒坛和两个酒盅:“你总也不出门,我怕你寂寞,带了点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