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出口,意味却大不相同,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尴尬。程子庭欢喜的神色微微有些黯淡,拉住沈九晔的小臂:“小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本来我打算忙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的,但办完了丧失又要准备我爹的寿辰,一直没寻得合适的机会。”

他说完仔细观察着沈九晔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怎么会被柳小姐救下的?”

柳月容莺声呖呖道:“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还要问,叶公子要难为情的。”

程子庭刚才听她讲说行侠经过时还不甚关心,如今发现当事者是沈九晔后一颗心顿时就是一沉,望着对方的一双眼也不禁湿润起来。

沈九晔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人言论,忙道:“风有些凉了,抱歉诸位,我想回房休息一下。”

说罢,他一瘸一拐地向房里走去。

程子庭连忙跟上去:“我扶你!”

柳月容看着他们的背影,摸着自己的辫子道:“原来他们是认识的啊。”直到那二人进屋关了门,她才收回目光去看凌云昭:“师兄,你陪我练剑吧……哎师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凌云昭从头到尾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直到这时才转动身躯,对柳月容露出一个不甚自然的笑:“没什么,我在想,他们忘了把椅子拿进去。”

他一只手按在椅背上,低头看了看刚刚沈九晔坐过的椅面,又笑了一下:“走吧,我陪你去练剑。”

再说房中沈、程二人。程子庭扶着沈九晔躺下,又迫不及待地挨着他在床边坐下,脸上的神情既有欢喜又有心疼。

“小玖……”他看着沈九晔苍白的脸色轻轻唤了一声,“这里没外人,你和我说说,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

沈九晔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那一连串堪称悲惨的遭遇,也不愿多说,只道:“我去寻亲没有寻到,只能回家,在路上遇到了劫匪。”他瞟了程子庭一眼,“你给我的那些银子也都被抢了。”

程子庭忙道:“银子是小,我看你瘦了许多,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沈九晔苦笑一下没有接话,转而问起他:“我是真没想到,你竟是卿悦庄的人。”

程子庭羞赧地抓了抓头:“是啊,我之前以为你不认得我家的庄子,所以就没说,你可别怪我呀。”

沈九晔看着他阳光俊朗的面容,多日以来的郁终于得到缓解,那种深陷敌营的恐惧和担忧一瞬间全部散了去。他不想依附于任何人,更别说是凌云昭,但现在他的朋友是少庄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程子庭见他一只雪白手腕露在被子外面,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小玖,你受了什么伤?要不要我找名医来给你看看,凌大哥虽然精通医术,但到底经验少些,我怕他看不好你。”

沈九晔犹豫着没有抽回手臂,道:“不是什么大伤,其实已经好了大半,只要好好休养便可。”

“那好,你若感觉不舒服就和我说。”程子庭本以为他和这叫叶玖的美人只是一场艳遇,之后再难有相见的机会,不曾想却在自家后院再次相遇,这简直就是天意啊!

他轻轻地摸着沈九晔的手臂,脸上慢慢红起来:“小玖,自从分别之后,我就……我就一直很想你,你……你有想我吗?”

沈九晔再迟钝也看得出他对自己有些情谊,但执着地认为对方只是迷恋自己的身体,许多人都喜爱他的身体,其中不乏凶狠虐待的人,但是程子庭没伤害过他,沈九晔对他的印象倒也还好。轻轻笑了一下,他缓缓开口道:“偶尔。”

程子庭眼睛一亮:“真的吗?什么时候想?”

“没钱的时候。”

“呃……”

程子庭要给沈九晔“搬家”,他作为卿悦庄的少庄主,独自拥有一个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