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纸巾(2 / 3)

分明,哪里都有人,哪里人都不多。

温知新觉得夜色没多少顾客纯属是被音乐震跑的。

她坐到吧台前,把书包放到另一张高脚椅上,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高瘦女人走过来打招呼,把酒单递给她。

宋远航说:“这次来这么早。”

温知新很不挑,点了两杯最便宜的酒,一本正经说:“因为我待会儿还要回去刷题。”

宋远航嗤嗤嗤笑起来,弹了下她的脑袋,“小高中生。”

小高中生温知新小口喝着酒,灯光掠过她,嫩黄的t恤袖口里延伸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高马尾垂下来一点,但并不妨碍她依旧青春活力。

宋远航去后面清点酒水,让服务生给温知新送去两碟零食和一块蛋糕。

服务生是个青皮寸头,被亲爹家暴,念不下去高中,索性辍学出来打工。

平常爱写点酸诗,来夜色第一天就碰见温知新,两个人相谈甚欢。

这里每个服务生都有个艺名,写在胸前铭牌上,青皮寸头也有,是温知新取的。

因为他总管她叫小新,所以她就喊他正男。

“小新,你来啦。”

“晚上好,正男。”

两人一个坐在吧台外,一个站在吧台里,滔滔不绝讲起话来。

因为酒吧的音乐声大,所以他俩离得有些近,宋远航瞥这两个小孩一眼,笑笑没说话。

正男说:“我看蜡笔小新了,我和正男一点也不像。”

温知新无所谓地耸肩:“我和小新也不像。”

“我想叫风间。”

“单独定制铭牌十块钱。”宋远航说。

“我就叫正男。”

温知新低头咬着吸管笑起来。

旁边卡座在过生日,音乐声渐弱的时候,欢呼雀跃的人声就顶上来。

温知新偏头看过去,很多人簇拥着坐在中心位的男人。

灯光扫过桌上的酒,红的白的洋的,加起来大六位数。

怪不得今晚宋远航心情这么好。

温知新没在夜色待很久,坐了半个小时就要走,港好正男换班,宋远航干脆让两个人一起回去。

“我先去洗个手。”温知新说。

她刚才吃薯条薯片,指尖沾了一层碎渣,正男就在外面等她。

惨白的灯光照下来,好像任何污秽都无处遁形,冰凉的水流过手背,温知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很白,于是眼下的黑眼圈就有些明显,不过依旧拦不住她迸发出的生机勃勃。

温知新擦净手,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在十二点之前睡觉是在哪天。

“高考完怒睡三天三夜也没关系,再坚持一下吧温知新同学。”温知新莫名其妙在洗手间给自己打了一通气。

洗手间的纸巾用光了,温知新索性湿着手走出去,看到在走廊的尽头,逆光站着一个男生,身形高瘦挺拔,面容不太清晰。

温知新以为是正男,还未走近就开口:“正男?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吗?”

正男没接话。

温知新疑惑着走近,看清男生的长相后,脚步一顿。

不是正男,是祁昂。

穿着一件黑色t恤,单肩挎着包,神色淡淡。

尖子生、人气王、旧王、班长、学生会主席。

温知新思绪纷飞,想到一中最近在严抓学生进网吧打游戏。

班里已经有好几个落网的同学,许妄也是其中之一,据说还是祁昂大义灭亲一举歼灭的。

网吧不让进,那酒吧能吗?

温知新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有点害怕对方也“歼灭”自己。

她倒是不怕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