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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带来的压迫感是无形的。

温知新戴着口罩,说话有气无力的,打了个不冷不淡的招呼,“hi,好巧。”

祁昂想说原来你认识我,但话在嘴边转了个圈,就成了轻声细语的一句:“哪里不舒服?”

“感冒。”温知新说,“你怎么也在医院?”

“来看个朋友。”

温知新颔首:“好的,你看吧,我先上去了。”

祁昂立刻说,“我和你一起。”

“真的不用,谢谢。”

温知新礼貌又坚决了拒绝了他,转身离开去了发热门诊。

又量了一次体温,还是三十九度五。

“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轻微咳嗽,嗓子痛。”

“先验个血吧。”医生开了单子,“采血室上楼直走,拿到报告再回来。”

“好,谢谢您。”

温知新不晕针不晕血也不怕疼,她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护士将针头推进自己手臂。

暗红的血流进采血管。

温知新摁着棉签起身,又钉在了原地。

祁昂站在采血室门口,直直地望了过来,眼底的情绪并不分明。

温知新坐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闻着消毒水和檀木纠缠在一起的味道,又涩又苦。

她不喜欢。

就像不喜欢现在的沉默。

“要一直这样不和我讲话吗?温知新。”祁昂问。

清冽的声音撞开了停滞的空气。

温知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闷闷地回答:“没有,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隔的不仅仅是毫无联系的七年,还有顾鸿扬、温倩,和放到现在不知道发酵到还剩几分的心动。

“祁昂。”

温知新偏头看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喊自己的名字。

祁昂说:“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可以先从名字说起。”

温知新轻笑起来,没喊名字,只是说,“峰会那天,谢谢你的润喉含片。”

“有用吗?”

“有用的。”

“那就好。”

接着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谁都没说话,直到验血报告出来。

重新回到诊室,医生看过报告说这是细菌性感染。

“先去一楼取药,然后再去三楼留观室输液,平时注意休息多喝水,勤加锻炼少熬夜。”

“知道了,谢谢医生。”

祁昂说:“单子和卡给我,我去取药,你直接去三楼休息吧。”

温知新不肯,把两样东西都往身后藏,祁昂弯腰伸手,直接拿了过来。

“去吧。”

“……谢谢。”

温倩工作忙,温知新初中就学会了自己去医院看病,建档挂号拿号问诊缴费检查等报告再问诊,这套流程早就熟记于心。

眼下被人领着看病还是头一遭,还挺新鲜。

祁昂回来的时候除了拿着药,手里还多了两个袋子,其中一个是靠枕和U形枕。

温知新忍不住问:“你去打劫了?”

祁昂笑了一声,解释:“让助理送过来的。”

差点忘了,祁少爷现在已经升级成祁总。

再也不用自己骑车四十分钟去买早餐。

和温知新一起输液的是一位目测四十岁左右的阿姨,看着祁昂给温知新放靠枕,笑呵呵地搭话:“你男朋友真是心细。”

温知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祁昂坐在一旁,眼神落到反光的瓷砖地板,没说话,只是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瓶未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