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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动作一滞,有些僵硬地在尸体旁蹲了下来。

之前看照片还不觉得,现在尸体就摆在面前,才真切感觉到小张死状的惨烈。

那绣花鞋似乎只有一个码数,小张长得较高,那鞋又过于小巧,大小很明显并不合适。

但小张的脚却被整个掰折成一个恐怖的形状,好像被折叠的衣物,硬塞进了绣花鞋中。

绣花鞋被血液晕染,显得更加鲜红艳丽了。

小张头发凌乱,护士帽掉落在一旁,双眼大睁着,血泪从脸颊流下,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场景。

散落一地的病历、温度计,还有一旁的查房车。

地面很干净,没有大片的血液,唯一流血的地方只有那绣花鞋。

徐平没有动手,先仔仔细细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思考什么。

容述也不着急,站在旁边,只是目光并没停留在那些血腥场景上,反而落在徐平身上。

他瞳色很浅,眼底却晦暗难辨,唇畔的笑容意味不明,让人难以猜测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片刻后徐平起身回头看去,只见到容述专注地看着地上的一个普通的圆珠笔,眉眼疏朗温柔。

听到动静,他似乎从思考中脱身而出,调转视线:“有什么思路了吗?”

徐平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那个不起眼的圆珠笔:“在想什么。”

容述头微微一偏,复又看向地面:“我在想……她死时的场景。”

“你现在还觉得她是因为穿上鞋子死掉的吗?”徐平淡淡注视着他。

容述轻笑着缓缓摇头:“曾经只是合理猜测,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倒是不高。”

“说说看。”徐平斜倚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扬了下下巴。

容述看着他的样子似乎觉得有趣,十分好脾气地开口道:“查房车上面的东西排列整齐,死者的死状也很规整,病历就落在手旁。”

“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是可以随身携带的,比如温度计,就碎在了口袋旁边,显然本来是放在口袋里的。”

徐平不语,只是望着眼前栩栩如生的现场,当时的场景仿佛又一次在眼前上演,一一与容述的描述对应。

“但最重要的却不是那些,而是这根笔。”

容述遥遥一指,正指向那个不起眼的蓝色圆珠笔。

圆珠笔看起来十分破旧,顶端缠绕着厚厚的一层透明胶带,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它掉落的位置很有趣,”容述推了下眼镜,唇畔带笑,镜片下的瞳色有些深邃,“如果你是护士,圆珠笔会放在什么位置?”

随着容述问题的抛出,徐平陷入思考之中。

如果他是护士……

“圆珠笔应该是在病历上记录用的。”徐平随手翻开身旁查房车上的病历,果不其然看到了成片蓝色的字迹。

就算已经有心理准备,徐平还是暗叹了一声这道具的方便。

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居然连这种细节都能记录下来。

但他面上脸色不变,继续道:“所以我会把圆珠笔和病历放在一起……”

似乎是想到了某人的严谨,他又补了句:“随手放在口袋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体是这样没错。”容述颔首,俯身捡起了那根圆珠笔,还顺带上了旁边一根不起眼的绳线。

投影和实物简直别无二致,徐平连圆珠笔胶带上沾染的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徐平也想到了什么,“这根线?”

只见容述指尖捏着一根脏兮兮的绳线,绳线已经断为两截,断口粗糙。

不难看出这东西的寿命恐怕和圆珠笔不相上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