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吧,居然会觉得平哥乖!
果然,下一刻徐平就看到了他们,神色顿时恢复了熟悉的冷漠,眸子漆黑让人看不到底。
竺潸然在旁道:“找到十个纸人,不过这些纸人都一模一样,难辨男女。”
徐平微微颔首:“我找到了十三个。”
“还有一个在这里。”他看向身后房子的卧室,缺的那个正是这屋子原主人的纸人。
竺潸然闻言点头,沉默了片刻。
随着这二十四个纸人的发现,他们基本可以确定失踪人员的下场了。
虽然之前对此早有猜测,但真正找到并确定这点也不是什么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短暂的沉默中,几人仓促在心中对此表达了哀悼。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徐平在口袋中摸索一下,掏出了一个圆形的怀表。
这怀表其貌不扬,外壳生了深深浅浅一层锈,背后表盖里的机械齿轮老化,运转时难以避免的会发出噪音。
如果愿意静下心去听,就能听到熟悉的滴答声,属于时间的声音。
崇明村的时间是三天一个轮回,昨晚应该是第一天晚上,他们要等到明晚时间才会重启。
将怀表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意外的是,徐平居然没找到调节时间的调节器。
本应在怀表与金属链之间的调节器不翼而飞,亦或者说这怀表似乎就从没想过设置调节器。
看了一走一停、略显迟缓的秒针片刻,徐平忽然伸手按在表盘的玻璃上。
他的指尖凭空湿润起来,液体冰凉却毫不起眼,慢慢铺满了整个玻璃表面。
腐蚀这种厉鬼的产物必须用到比他更要强大的灵异力量,不然就算这表看起来再破旧,用普通的物理方法也是难以损伤分毫的。
徐平所收押的厉鬼理论上来讲和纸人鬼同级,但眼前的怀表如鬼皮伞一样,不过是厉鬼的产物,并非厉鬼本身的力量,所以他更胜了一筹。
片刻后,表盘之上那层薄薄的玻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玻璃原来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好像从来都没有东西被安在上面过。
徐平没有犹豫,伸手按在了里面的时针上。
这其实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灵异道具十分危险,在不明使用方法的时候贸然使用带来的后果难以估量。
徐平的行为属于主动承担了最大的风险,竺潸然和夏朝自然也懂这点,只是记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罢了。
随着徐平指尖往后拨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要入夜的天迅速昏沉下来,路过的鸟儿速度快得人眼难觅其踪,随风慢慢摇动的树冠好像被按了快进键迅速摆动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太阳转瞬又从东方升起,再一眨眼顶在头上,又匆匆往西边沉下去。
只是几个呼吸间,他们就到了第二天的夜里。
即将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徐平停下了动作。
夜色微凉,如果不是地上的水迹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刚刚的一切竟恍惚好似一场梦。
手中怀表的指针上,距十二点赫然仅剩一分钟。
徐平抬头,扫视了面前的两人一眼。
“准备好了?”
即将面对真正的厉鬼,徐平的语气却仿佛在问他们要不要去吃个午饭。
本来有些紧张的夏朝不知是不是被徐平的情绪感染,也放松了许多。
“嗯。”
他和竺潸然皆神色微敛,注视着徐平手上那个怀表。
徐平见状,也垂下头去。
此刻距离凌晨十二点正好还剩五秒钟。
四,三……
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