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不服气,就找她理论去!”
社员们一下就蔫了,他们哪儿敢?跑刘良山这些本村人面前蛐蛐咕咕还行,找颜书记理论?借给他们几个胆儿他们也不敢。
刘良山等人总算是轻松了。
颜红旗听说这事,笑着说:“早就让你们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吧,何苦呢?”
刘良山叹口气,他总是想让社员们也能理解大队干部们的苦心。
这几天,因为弹簧厂的事情,大队部这些干部,有一个算一个,都劳心劳力的,颜红旗说:“等到弹簧厂盈利,大队有钱了,也都给大家发工资!”
整个大队,除了颜红旗是领工资,有职级的国家干部之外,包括刘良山这个大队长在内,都不是。大队干部的待遇由大队自行解决,像杨木大队这样不富裕的大队,也就能给大队干部们一些工分上的补偿,工资是没有的。
干部们一听,全都高兴起来。因着当了大队干部,而无法去参加弹簧厂工人选拔的一点遗憾,也烟消云散了。
把弹簧厂办起来,盯着给沙发厂送了第一批货,验收合格,付了货款后,颜红旗就彻底把弹簧厂的事情丢开了。
郝卫红这个妇女主任的工作也做得有声有色。组织了一个妇女宣传队,深入到田间地头、社员家里,宣传国家对于妇女儿童的保护政策,号召妇女们勇于和爱动手的男人,封建思想严重的公婆做斗争。
杨木大队的各项工作都已经理顺了,每项工作都有个主管人,向上跑的工作有了高卫星,也不用自己亲自出面了,颜红旗开始清闲起来。
整个杨木大队,除了还抱在怀里不会走的孩子,也就她最闲在了。
9月份,最后一次给玉米培土、施肥后,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
颜红旗再一次来到了顺昌公社。还是邮递员捎信儿,说是让她去公社,革委会的王副主任找她。
这位王副主任是周书记的副职,颜红旗上次来公社开会的时候见过他,五十来岁,有些显老,身上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跟那几位“老年圈”的大队书记关系很好,对他们这些年轻书记爱理不理的。他在公社是管政工工作的,突然找自己去公社,这事透着蹊跷。
找到王副主任的办公室,敲敲门,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她又敲,还是没人应。颜红旗试着推了下门,门便开了,就露出了王副主任有些错愕的脸。
瞬间,错愕就演变成了不悦,“我还没叫你进来,你怎么就进来了!”
这不是找茬打架吗?
这颜红旗能惯着他?
“我要是不进来,你这门就要被敲碎了!王副主任,你年纪大了耳朵聋,就退休吧,我敲门的声音连门口看门大爷都听见了,你愣是听不见!”
颜红旗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对方留。
王副主任早就听说颜红旗是个有背景的刺头,却没想到,一上来就给自己这么一下子。
敲门不应,一直等到对方敲上五六次,这是他的习惯。整个顺昌公社的人都知道,就连周书记的通讯员过来找他,也是这个待遇,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自己进来了不说,还敢讽刺她!
“你,颜红旗,反了天!我撤你的职!”
颜红旗大喇喇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别吹牛了,你有这么大权利嘛你,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王副主任何曾遇见过这样的人,气得不行,脑袋都快要炸了,用拳头锤了两下桌子,而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过去,“派两个人过来,我这里有人捣乱!”
放下电话,王副主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就恶狠狠地瞪向颜红旗。
颜红旗深觉好笑,这人也太容易被情绪左右了吧,没怎么着呢,就找人来抓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