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提议,可不仅仅是为了送明愿一程,而是在确保她安全的同时,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与明愿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答应了:“好。”
这时,手机再次响动。
野风:[你在家吗。]
秦静风应该已经到她家楼下,这问话是出来见面的意思。
看了眼刚钻进卫生间的闺蜜,明愿解释道:[不在,我去闺蜜家里住了,她现在准备去洗脸,等下开车带我回去。]
对面回消息很快。
野风:[这样。]
野风:[那你不要出来,我去找你,到楼下见我一面就好。]
刚想说没关系的,但明愿立刻就想到秦静风那说一不二的性格,以及地址早就她被所知,现在应该已在路上了,只好道:[也行吧。]
和闺蜜解释了一下,明愿摆弄着小小的马尔济斯,苦苦等待。
二十分钟后,秦静风消息再次来到,明愿收拾收拾,下了楼。
此刻已是深更半夜,楼下黑漆漆的,根本没几个人影。大路尽头,某一盏路灯下,停着辆开着路灯的车。秦静风站在旁边,仿佛有所感知,转头望向她。
空气湿冷,飘起了绵绵细雨。
明愿一路跑过去,由于紧张,上气不接下气:“学姐,我有话要说。”
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秦静风好似透支了什么。她嘴唇苍白,背靠车门,静静看着人,眼底格外疲惫,折腾了一天失去形状的碎发遮在眼前,像是戏台落幕的幕帘。
自从那个电话开始,她就陷入了过度的惊吓中,和姑姑对线,照顾生病的明愿,又来回开了那么久的车,硬熬两天,看着也像是撑不住了。
明愿打算长话短说。
她已经想好了,首先,需要珍重道歉。
“我要向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前段时间的想法很自私。”明愿紧张得牙齿碰嘴唇:“既享受于和你在一起的刺激,又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知道和说出口是两码事,承认错误就像是低头让人拿刀割,她也忍不住委屈起来,但还是绷住情绪,逼自己说完。
“我没给你一个交代,还随意对待你,都是因为害怕让父母看到我选择这条路会失望。”
“我只考虑了我自己的感受,这样苟缩着对谁都不尊重,我认识到了错误,就会改的。”
一句话挤着一句话说,明愿生怕自己慢了,就会让话语缺失说服力。
在郑重道完歉之后,她该做的,是给与承诺。
“最多一个月。”明愿喘息着,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内,我会想办法与我妈妈说,努力争取我们的未来。”
“你要是不信可以拿手机出来录音,然后,我要是没做到,你直接拿这个录音直接去找我妈都行!”
她这么说完,才意识到,这种行为和她姑姑会做的事有什么区别,秦静风肯定很排斥,便不再提了。
错误需要一条条梳理,讲完了这部分,另一件就是引爆她们的导火索。
“还有去了你姑姑家这件事,”明愿低下头:“是我犯蠢了,没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去替你处理,差点惹出了大麻烦,害你担心。”
“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你,所以,我把处置我的权力交给你,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你看这样行吗?”
这就是明愿在收到见面信息后的短短时间内整理出来的方法,对于一向没什么计划,随遇而安,不喜强求的她,已是很大程度的进步。
她自己觉得面面俱到,小心翼翼抬眸望着人。
细雨濡湿了秦静风的长发,海藻般的黑黏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夜的沉默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