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乱,又因为发量多,从下方顶起,有点蓬起来。
本该是野人般的乱发,却胜在人纤细精巧,脸只有巴掌大,让那乱发有点像刻意勾出毛流感的假发。
明愿还拉着她胳膊,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晰看到她苍白细嫩的肤色,眼角弥漫开的红血丝,便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是人就有爱美之心,审问美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还是一个明确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姐姐。
明愿心里对年长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尊敬的。
“原因呢。”她牙齿乱颤,逼自己继续问,要个答案。
秦静风垂下头,唇角抿着,显然不打算回答。
明愿郁闷:“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哦,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人一样。”
须臾,秦静风终于抬头:“学妹,我等下还要工作。”
“你真是”明愿有些无语。
秦静风看了她一会,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微信和电话号码都从黑名单放出来。
虽然没有得到想到的回答,但她这番动作,也是表明态度了。
明愿心说这还差不多,嘴上道:“被人追到门前才知道错,我没有那么轻易原谅你,你记住。”
她拿出那本《局外人》,翻开来,夹着学生卡的那一页,有一句话恰好被人用铅笔浅浅标注了出来。
[我一直琢磨不透,日子怎么能既漫长又短暂。]
应该就是秦静风画出来的,为了擦掉时不留痕迹,她画得格外轻,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谢谢学妹。”秦静风伸手把学生卡拿了出来。
明愿将书一道还回去:“你都拿走吧,我又不看。要注意,下次可不要弄掉了。”
秦静风意味不明地笑笑,没有回答。
打工到半路赶出来,屁股刚坐热就还得回去继续忙活。秦静风重站起身,把帽子扣上:“谢谢你,学妹。”
明愿想说你至少要请我喝一杯咖啡,但又觉得不让她花钱会更好点,便改口调侃道:“你进门的时候不是还叫我明愿吗?”
秦静风扯唇,露出一个明朗的笑:“那就明愿。”
她只笑了一下就收回,把自己重关在严肃中,好像她给自己的欢乐指标就这么一丁点,消耗完就要及时退回。
“我得先去忙了,下次再说。”秦静风打了个招呼,打算离开。
刚走两步,她停下来,回过头,轻声说:“我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你。”
明愿说:“那是你的错。”
如果我们不够亲密,那就是你的错。
“这件事你已经谴责过我了。”几年后的豪华酒店中,秦静风靠着沙发扶手,面含笑意强调着。
前段时间喝醉酒,明愿没少拿这事来拷问她,按理说,这是一件已经解决的事。
她又提起,肯定是心里还有结。
明愿冷哼一声。
这几个月的亲密无间证明了,她与秦静风很合适,如果早一点熟起来,何至于平平淡淡了九年?
其实如果不是那时的秦静风太冷漠,她们早就是无话不谈的真正多年好友了。
不过,那会学姐的日子大概不好过,明愿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再去说什么。
连生活都顾不上的人,哪里有精力去发展友情呢?
她只好将话题扭到回忆之前。
“依学姐的条件,肯定没有拿不下来的人。”
一句试探性的话,不假思索从明愿口中说出,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回答。
秦静风顿了顿,道:“不好说。”
明愿立刻道:“怎么不好说,谁敢拒绝你,告诉我,我生气了,帮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