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进,便要保证寨里村民的平安。
你认为我会灭口?
不无可能。
在你看,我便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混账?
风符看着他: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但你的确有能力这么做。与其相信你的良知,不如我自己多上点心。
白行蕴良久无言。
受孤心摧折的一年,他早已无法将风符视作一个人,她成为一种恶魇,一种象征,昭示着他的傲慢与失败,提醒着他那时一念之差、一时之误给自己带了多少麻烦他不曾思考过对方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臆想里的少女应当居高临下地拿捏、玩弄、嘲笑他。
可他完全错了。
在风符眼中,他的存在是一种莫大的威胁,无论他是生是死,都有可能为她带去灭顶之灾。即便恣意妄为如她,也要用最谨慎的态度和最缜密的思量应对他的示好。
他们憎恨彼此,更畏惧彼此。
你问我为什么不在屋中休息?她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我怎么睡得着?如果你要杀辛禾灭口,如果你突然改变主意,打算直接剪除我这个麻烦,如果乌重青年的注视令你生了杀念,如果乌重少女的勾引令你鄙夷嫌恶,或者,如果你要离开这里,却殒命于迷雾毒瘴中,我该怎么应对玉门的倾巢复仇?
我不会这么做。
他的迷惘激怒了风符。
你会处处示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强过我。她颤抖道,即便受孤心钳制,你还是能用外合控制情蛊,我武功、权势、智计皆与你有天堑之差,你对我愈是容忍,我便愈清楚你我强弱之别。你自以为的体贴只会令我坐卧不安、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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