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许垂露无端冒出,明显有问题,他却没能揪出此人,呵呵他们早就相识,合起伙来蒙骗宗主,只有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笑了起来:你这么想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宋余声这条疯狗已不管不顾四处攀咬,口中吐不出什么真话了。
你若不信,怎么还听得这么认真宗宗主把你们放在身边,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当然信,所以才给你机会让你说完啊。
宋余声的狂笑慢慢息止,人死灯灭之际,他目光清明了一瞬。
对不起,对不起,啊唔噗呃杀了我,杀了我
风符怜悯地望着他。
别别让水堂主去敛意山庄,真的,这是真的
什么?
他浑身一震,惊恐道:让我死、让我死!
风符目光一厉,顿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在手上:你方才说什么?
宋余声一直被关在刑堂,有弟子日夜看守,他不可能得知武林盟的邀约,更不知晓他们已离宗前往西雍,为何会发出此种警告?这种谎话毫无意义。
而她掌下之人已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距咽气只差毫厘。
你不许死,把话说清楚
风符捏着他的鼻子灌下一碗药汤,宋余声被呛得干咳不止。
咳咳哈哈哈你希望我再说一遍吗?
疯了,他又疯了!
她掐住那段涨红的脖颈:你
宋余声力不能支,只能以气音虚弱道: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听完这句,你说不定会放了我呢
快说。
他绽开一个笑容,嘴唇翕张:祝你,和白行蕴,白头偕老。
风符脸色骤沉。
绳镖如蛇飞旋而起,于银光明灭的一瞬切开了他的咽喉。
喷溅而出的温热液体沾上她的衣领与颈项,洇出几朵红梅样的血花。
她木然地盯着那具仍挂着森寒笑意的尸体,静立良久。
直到一名弟子急急从外奔来,对她敛衽抱拳道:风堂主,玉门掌教在山门求见。
白行蕴是独自一人前来,身边没有侍从,也没带张断续,甚至他随身的苗刀无诤都未曾携持。
风符一言未发,直接运起一掌往其胸口击去,白行蕴退身相避,堪堪接过她两招。
她收了掌势,冷冷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他温和地笑:全靠阿符鼎力相助。只怪我耗去你太多心力,不然你也不会杀个人都会弄脏自己的衣裳。
她没有心思同他说笑,你来做什么?
本是打算邀你同游,现在看来你心情不大好,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
风符蹙眉:你再拐弯抹角,我就
别生气,阿符。他从袖中取出一支开得正艳的凤仙花,我真的是来感谢你的。
花期已过,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白行蕴神情寂寥:我秋时摘取,贮于冰窖,旧疾发作时,便会取出一朵慢慢玩赏,以慰相思。
有病。
若我无疾,你怕是一句话都不会同我说呢。
风符凝视着那朵娇艳欲滴的凤仙花,更觉孤心一事亟待解决,不能再拖。
她夺去他手中的花:好,花留下,人就不必留了。
白行蕴怅然若失,一步未动。
怎么?你真觉得自己人比花娇?
他错愕抬头:难道不是?
风符阖目不语。
她曾想过,为何人要克制对人的欲望,却不必克制对花的喜爱?
因为欲是索取妄求,是掠夺摧毁,她尽可随心折下一朵花,却不能随意灭杀一个人。
对人而言,这种摧毁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