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不能理所当然地安逸下去。前世的苦果他已经尝过,那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在穆敛夏的坚持之下,穆向秋开始教授他一些拳脚功夫。尽管自己已经小心,但训练下来之后,小孩儿的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穆向秋心疼不已。
被穆向秋一个肘击放倒,穆敛夏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呲牙咧嘴,心想这是今天摔的第几次来着,他都数不清了…忽然就见穆向秋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冰冷的神情中难得露出了一点犹豫“宝宝,每次练习你都会受伤,一定…要学下去吗?”
身下的孩子乖顺地躺着,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玉雕般的颊侧,微开的唇瓣泛着嫣红的色泽,眉羽在透明的水渍中晕染出一股水墨般的韵味。穆向秋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相貌生得好,甚至偶尔被错认为是女孩子,可今天他第一次注意到,那双偶尔会露出或狡黠,或任性,或撒娇,或惫懒的眸子,也可以是这样坚毅执着,那其中燃烧着的明亮火焰,似乎可以灼伤灵魂。
孩子小小的身形被少年完全盖住,他就这样直视着上方的人,缓缓说道:“哥哥,我也是一个男子汉。”我也想拥有一份力量,保护自己,也保护我的家人,这是我作为一个男子汉,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穆向秋深深地注视着身下的男孩,似被蛊惑一般慢慢俯,骨骼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身下人的衣扣,孩童稚嫩柔软的身躯袒露在空气中,初雪一样的细嫩肌肤上几块青紫瘀痕遍布其上,带着一种青涩又纯洁的诱惑,线条锋锐的薄唇覆上一处伤痕,那姿态虔诚又温柔,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疼吗?”他问,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尘埃。
小孩儿被那既疼又痒的轻柔触感弄得颤了一下,他无法将视线从那双幽深的眼眸上移开,愣愣地如实答道:“疼。”
少年轻笑,这就是他的弟弟,他会喊累,会叫疼,却从不肯放弃。他的宝宝,他的小男子汉,正在一点一点努力成长起来,他不再是甘愿被自己护在身后与外界隔绝一辈子的孩童,这个孩子在告诉他,他想和自己一同扛起这个家。
他从未忘记过,半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宝宝神情坚定而郑重,对他说:“如果哥哥想要在这个世界里一展拳脚的话,敛夏会很努力很努力地长大,然后,和哥哥一起走下去。”
原来,他的宝宝一直都在努力,想要站在他身边。
***
二楼,穆向秋的卧室。
“疼…别…那里…不行…唔…轻点儿…”一阵阵软糯可怜的透过门缝传出来,还带着丝水汽。
秦叔在门外心疼地咬着小手绢,大少爷你可轻点儿诶,小少爷那身子骨可禁不住折腾啊。
门内。
小孩儿挑着泛红的眼角可怜巴巴地瞅着一脸严肃地对自己“下毒手”的人,不住地求饶:“哥哥…嘶——”
穆向秋不为所动,继续手中的动作“不能轻,一定要力道够了才能把淤血揉散。”
“唔…嗯…我疼…”到了最后小孩儿都快哭出来了,总算等到了结束。
他的声音蔫蔫儿的“好了?”
穆向秋收起药酒,拿过一边的湿毛巾擦手“好了。”
穆敛夏皱皱鼻子,这个味道太难闻了,都快把他熏晕了,偏偏秦叔说小少爷你可不能以味取酒啊它的效果好着呢正所谓谁用谁知道哦~
秦叔,也许我这伤还没好全,就要先被它给熏死了…
穆敛夏孩子气地爬到穆向秋身上,一顿蹭蹭蹭,直到对方身上也满是这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才罢休。
小孩儿得意洋洋地笑:“有难同当啊哥哥!”
穆向秋无奈地揉着他的脑袋,纵容着小孩儿幼稚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