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什么,无奈地,“谁为难谁啊这是?”
祝清和杨芮重新回到座位上,周边的人最初被她们那边的动向吸引去了目光,但很快又失去了兴趣,注意力重新回到各自的手机上。
*
这是一件很吊诡的事情,没有几个地方比医院更容易生是非起争执了,哪怕这里医生和病人都是为了治好病去的。
杨芮安静了下来,但细看表情仍有温怒。
祝清安慰了她几句,提出明天可以过来帮她取片子看结果。
“到时候,我们可以语音连线,或者,我也可以录音,跟你自己来看医生没区别的。”
杨芮露出难看的一个笑容,“明天我想来也不行,公司有个培训,必须取。”
那算是杨芮等待已久的培训了,是晋升中层的必须一环。被请假羞耻症,躺不平等各种打工人顽疾捆绑着一路往前跑,为的不就是升职加薪。
好在虽然等待过程一波三折,总有意外,但五点一过,杨芮就顺利做上了ct。
“希望明天不要再有意外了。”临别前,杨芮如是说。
两人就此告别,祝清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也想,明天该不会再有差错了吧。
*
赵只今结束忙碌的一天,在地铁上摇摇晃晃昏昏沉沉地,报站声成了催眠曲,引得她哈欠连连。
车厢里尽是疲惫的人,大家都不发一言,颓丧的很一致,由此显得地铁的啸叫声更为尖锐,而在这不很悦耳的背景之中,赵只今的手机突然嗡嗡嗡作响,震得她脑瓜仁更疼。
她敷衍的摸出手机一瞥,然后立马变精神了。
“喂。”赵只今很是心虚,多一个字都没敢多说。
对方则很直接的问:“你人在哪儿?”带着掩饰不住的情绪。
“地铁上。”赵只今敏锐察觉出不妙,如实地报出地点后又顺势说:“哎呀,信号有点差啊,什么声音?喂?喂!听得见我吗!”
接着她把手机放到了远一些的地方,默数五秒后,果断切断了通话。
电话那头,任准听着那忙音,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再看看一旁一脸期待看着他的贾大爷,笑里又增添了些许无奈。
“怎么样,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贾大爷关切的问。
任准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想了下后,战略性的问:“大爷,你挑食吗?”
*
随着人群往出站口去,赵只今听见前面有人兴致很好的在外放歌曲。
“这是最平凡的一天啊,你也想念吗?不追不敢慢慢走回家,就这样虚度着年华,没牵挂,只有晚风轻拂着脸颊,这是最完美的一天啊,你也想要吗……”
她跟着那歌声一路往前走着,走到出站口,刚好与天边最后一点霞光相遇。不过,并不等赵只今将心中的旖旎晕染,不远处,站在小吃车摊前,人手一份烤冷面吃得正香的一老一少,直接让这平凡的一天粉碎。
后来赵只今想,没有比这更吊诡的事情了。
她,半个无业青年,任准,一个转去做校医的前神外医生,以及贾大爷,一位患有老年双相情感障碍务必暴怒也无比深情随时准备要去征服SKP给已故老伴儿圆梦的真大爷。
他们三个就蹲在路边,一人捧着盒烤冷面,认真的讨论着要开服装店的事。
贾大爷非常激进,恨不能立马就能出发去进货,并认真的要塞给赵只今一张卡,要她全权处理直播设备引进的活。
“我昨晚刷了一晚上那什么李佳琦,要我说他没有我有竞争力,白头粉面的,
张口闭口的美眉们,这不耍流氓吗?”
赵只今对开店这件事情没准备没信心,更甚她就没真的想开店,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