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确实只能下午再跑一趟后,她惆怅的直叹气,“好烦啊,又要请假,要不……”她将帽子摘了,理了理头发后又戴上,很是踌躇,“我不做了吧,我感觉我这几天又好了些。”
“啊?”祝清愣住,在想怎么劝杨芮。
但杨芮很快便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她自我攻略着,“来都来了,号也挂了,单子也开了,费用也缴了。再说了,我任劳任怨一年,怎么请个病假还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
祝清想起前几天在网上刷到的网络流行语——请假羞耻症,当代年轻人的想逃却逃不掉的桎梏。
“这样吧,我今天下午早点过来排队,好让你早些做上ct。”
“行啊,谢谢你了。”杨芮的眉毛终于得到了放松,她笑了下,却又马上被一阵咳嗽给打断了。
“哎。咳得我都快抑郁了。”她往嘴里塞了颗喉糖,然后便跟祝清告了别,嘴上说着要大胆请假,但身体上杨芮还是情不自禁的快速冲了出去,想着快一些还能上个四分之一班,好为下午的早退做个软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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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赵只今的两次陪诊进行的都很顺利,但场外,却是麻烦不断。
制造麻烦的不是别人,还是贾大爷。
他在一早便给赵只今打了电话,只是上来那一声小叉却叫她没反应过来,要她把其当成了骗子。
“拜托,多花点钱,买个准确度高点的个人信息库,再出来骗人好不?”赵只今当时义正辞严,虽然觉得那边那洪亮又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声音挺耳熟,但还是挂断了电话。毕竟,她身旁的那位陪诊对象是坐轮椅的,需要她更专心的照顾。
贾大爷自是没有那么轻易放弃,立马发起了电话轰炸,赵只今索性拉黑,但只消停了一会儿后,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来,还是叫她小叉。
赵只今当时感觉胸口似煤气罐爆炸,嘣一声带出压不住的怒火。
“你有完没完啊……”
“你个兔崽子,挂老子电话,说给我开店的事你是丁点记不得了是吗?”
“啊……”赵只今先是啊一声,然后又是啊一声,再然后还是啊一声,每一声啊都是愈发的没有底气,过了好一阵,她才在贾大爷又一声兔崽子声中找回了思绪,结巴的叫,“贾大爷。”
贾大爷很生气,絮叨了赵只今好久,赵只今还在陪诊中,实在不能与他多说,但也做不到直接挂断电话,万分焦急之下,一个人名突然蹦出,在她脑海不断放大。
“大爷。”赵只今福至心灵,有些激动。
“干嘛?”贾大爷则不很买单,“我给你说,别想忽悠我。”
赵只今拼命摇头,做诚恳状,哪怕贾大爷并看不到,“您还记得那天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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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到四点半,祝清便赶到了医院。
一回生二回熟,进了医院门后,她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上的浪费,非常快的便来到了ct区。按照单上的提示,她需要在自助机上完成报到,逾期不候。但祝清扫码之后,才发现了单上没说的另一件事,那就是早到也不行。
总之,祝清扫了好几次码,都是显示失败,而一旁的一位身着绿色衣服的护工则叫她省省劲儿,说:“这东西,早一秒钟都刷不上。”
护工很有经验了,他在医院,不仅要照顾住院病人,也帮着跑腿,所以他们对医院的一系列流程和规章很是熟悉。
祝清于是只能守在自助机前排队,还好,这机子不管别的,只管ct的预约和报到,她站在跟前并不影响别人。
时间无比缓慢的终于来到四点半,祝清掐着秒数在第一时间扫码点击了报到,然后如释重负,想着这下应该能排第一位,让杨芮第一个做上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