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不想,她却是送来了蒋大佑的去向。
“他住院了,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请去探望下他。”
这让赵只今好不吃惊,她关切的询问:“怎么回事?严重吗?”
陈蓦语气淡淡的,“跟他爸在冲突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倒不严重。”
赵只今又倒吸一口冷气,又问:“他爸……打的吗?”
陈蓦那边短暂一滞,语气不明的说:“不是,他倒是想。”
陈恩洱被惊到大哭,大人们也找回了些许理智,而后各自归位。
陈蓦带着陈恩洱去家附近的儿童餐厅游玩加用餐,陈父、陈母莫名其妙吵了一架,不想再相看两厌,一个收拾了渔具去钓鱼,一个约了朋友去逛街,而蒋大佑一副落败模样,带着他很是落寞的父亲往家里去。
*
两个人各自有要消化的信息,路上好久都是无言。
直到被一个红灯拦住的间隙,蒋正忍不住拉住蒋大佑,“我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的回答我。”
蒋大佑则相当冷漠的看着蒋正不发一言,从有记忆开始, 父亲便是这被设定好的样子,不论谈论什么,都是正气凛然加义正辞严,仿佛世间的正义与真相全在他心中。
蒋大佑不吱声,蒋正则继续跟上,“你跟我说,你跟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清白的?”
无效沟通便是如此,方才蒋大佑说了那样之多,落在蒋正这里,却连个声响都没有,蒋大佑再多多一分的解释了,用无声继续冷落着蒋正。
蒋正却将这视为心虚,重重的哀叹一声后,道:“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的好!”
这反应,明显已经在心中坐实了蒋大佑的‘罪责’。
“从小我就教育你,做男人,要有担当,一是在社会上,二是在家庭中,在社会上的担当表现在要努力工作,积极发挥自己的价值,在家庭中的担当则表现在要爱护家人也忠于家人,结果你……”
蒋正一点没关注蒋大佑愈发不悦的神情,开始一条条地剖析着蒋大佑的不是,乍看他的表情,是带着悲痛的怒其不争,但细看,却能洞见些许陶醉。显然,有关教育他人这件事情,蒋正是沉醉又上头的。
这叫什么?典型的表演性人格。蒋大佑突然又对父亲有了更清晰也更深刻的认知,想到此他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笑声打断了蒋正的训话,更叫他感觉威严被挑战。
“你笑什么?”他厉声问。
蒋大佑终于开始反击了,“笑你虚伪。”
“我虚伪?”
“对,你虚伪至极也毫无担当,你让我妈牺牲了工作照顾卧床的奶奶,自己一路晋升,却明里暗里的嫌弃我妈是个家庭主妇。而在我妈过世之后,你甚至懒得做悲伤状,迅速就组建了新的家庭,还打着为我好,我需要人照顾的名义……”
“你不需要人照顾吗?你那时十四五岁,正是身心成长的重要时刻,身体上营养缺不得,心理上关照不能少。”
“那你有照顾过我吗?”
“我对你的关心还少吗?我没有缺席过你一次的家长会,我工作再忙每天都会抽空和你聊上两句。”
“那不是聊天,更不是关心,那只是你单方面的输出,是驯化,是压迫。”
父不知子,也从未真的试着走近过儿子,蒋大佑感觉无力,他跟蒋正之间是有次元壁的,他已疲于再跟他有零星半点的沟通了。
“你真的,如果关心我,那就不要再来参与我的生活。”
蒋大佑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要走,蒋正不肯,忙不迭的抓住他的胳膊,却被狠狠甩开。
路口,红灯绿灯已经交替了两三个来回,一些行人因这对争吵的父子而驻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