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天吗?”蒋大佑突然有了别的灵感,不再按照计划的脚本走,他认为这样拍出来的视频会更真实,会更满足网友的追更诉求。
父亲踟蹰着,面露犹疑,蒋大佑望着背放置在一旁的小女孩,她身下的儿童推车看起来很是陈旧,不知是淘汰了几轮后辗转得来的,而她则懵懂的盯着这个于她可能会一直是混沌的世界,没有反应,没有互动,这直接戳痛了蒋大佑的心,同为父亲,他无法想象,若陈恩洱的人生被禁锢在这样的苦难之中,他该会有多痛苦。
“我也是当爸爸的,我保证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甚至可以帮你们照看宝宝。”
蒋大佑努力争取着,父亲思索再三后,终于点头应下,蒋大佑大喜,立马叫来赵只今,赵只今抱着拍摄器材靠近,努力露出一个恰如其分的笑容来,想表现的礼貌亲切又不冒犯,在面对他人苦难时,慎重一些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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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开始之前,赵只今和蒋大佑对这对夫妇进行了简单的采访,得知他们叫做樊洪波和贺云,来自辽宁一小城,都是三十岁,两人在北漂中相识相知相恋,二十出头就结了婚,婚后他们先后育有两个孩子,第一胎是个健康的男孩,而第二胎……
“我当时怀老二的时候,他们公司效益不好,所以我就没像生老大时辞职回家待产,另外我们都觉得北京那么大的城市,生产条件是要比我们那边好的,谁知道……”
贺云大概不是第一次向别人讲述那起生产事故,可其中表现出的悲戚却仍是满溢,生产对女人来说本就是一场历劫,而孩子未能健康降生则无意让这历劫变成了难泯的灾难。
按照贺云的描述,她是在进行孕36周产前检查时发现羊水过少,胎儿窘迫的,得到这一诊断后她立即便提出了要剖腹产,但不知为何医生却是迟迟没有应允她的要求,直至四个小时候胎心监测结果异常才对她进行了紧急的剖宫产手术,孩子出生即被诊断为新生儿重度窒息,随后便被送往新生儿科进行救治。一个月后,孩子出院,出院诊断上满目疮痍——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新生儿休克、新生儿肺炎……总之,孩子虽然存活了下来,却是重度脑瘫,这一生都将被困在原地,而她的父母,也和伤痛捆绑着,无法解脱。
“好好的孩子,这辈子都毁了,我们家的老人要顾着照顾老大,我和她爸爸也没法正常工作了,得时刻守着她。”
贺云无不惆怅的说,樊洪波补充说他们这三年,前两年都在忙着打官司,只是结果却并不如意,法院虽认为医院在诊治过程中存在处理不及时的问题,却只判定医院百分之三十的责任,而医院也只向他们赔付了一百二十万元。
“一百二十万元,在从前我听来是很多的,可在孩子的病跟前,却只是杯水车薪,康复是一大笔钱,后面我们总要出去工作,请人也需要花钱,总之这钱怎么算都是不够用的。”樊洪波也是连连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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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樊洪波、贺云的讲述,赵只今、蒋大佑皆是心情沉重,两人没再多做声,架起相机后,他们开始认真记录起这对驻唱父母的一天,想尽可能将他们的无助和伤痛还原,看能不能帮他们拉来一些关注和帮助。
而这期间的许多次,赵只今、蒋大佑的心都被拉扯着往下坠,宝宝饿了需要贺云跨过街道去饭店要热水冲奶,又或是将提前准备好的软性食物进行加热,这期间宝宝则是恹恹地哭着,惹人心疼。樊洪波、贺云虽是有苦衷,但他们将车停在路边驻唱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北医三院周围的拥堵,因此有不少人下车来指责他们,叫他们有不公去找法院,别堵在这里给别人添堵。当然,也不乏有人为他们的遭遇动容,掏出手机扫描了捐款码,凭个人心意捐个十块二十的。
短短大半天却是波折不断,樊洪波、贺云大部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