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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缝补日志 蒋蛮蛮 6578 字 1个月前

的好,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讲话的。”

赵只今回忆着那天严肃到庄重的何雨,表示,“她可不好讲话,她就不怎么讲话。”顿了顿,又补充,“再说了,给好评有什么用啊,麻溜儿地去做亲子关系咨询才是关键吧。”

赵只今跟池自谦交换了微信,清楚那边的进展,就如任准预料一般,何雨只带池自谦去看了病,有关他们母子之间存在的问题,则只字不提,刻意回避。

来雪在这点上跟赵只今有着很大不同,她非常信奉边界感,认为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第一法则,放在当下流行的语境里,便是——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这个法则,随着她做陪诊师的时间增长,开始有所松动,就比如在胡允诺的这件事上,她便‘越界’了。

胡允诺又再次找到来雪陪诊,这一次,她提出要去做心理诊疗。

“我在网上搜了些信息,是有外向型抑郁症那么一说,而我的某些症状还挺符合的,比如我工作总是努力,待人也总是和善,并非我真的是这么积极的人,而是我很在意外界对我的评价。另外,我也认真梳理了我近一年以来的一些反常表现,比如失眠,比如体重骤减,又比如对待父母朋友越来越没耐心,还有其它的各种不适,但我都把这笼统的归于工作压力太大,太忙碌,现在想来,我可能真的……”

现代人总自嘲谁还没有点精神病,不过自嘲归自嘲,等到这东西真的具象化,开始入侵并影响到生活时,总免不了一阵慌乱。

来雪的陪诊一直局限在生理层面,第一次要向着心理领域进军,她习惯性的多做准备,于是在胡允诺就诊的前两天,抽空去实地踩了点。

*

安定医院坐落在德胜门外的安康胡同,市中心的核心位置,交通虽然便利,停车却是相当麻烦,拢共只有一个升降式停车场,并且每次只能进出一辆车,来雪在门口观望了好一阵,感觉这里的交通混乱,来往的人的脸上亦是密布着难掩的慌乱。

跟其它综合性医院相比,安定医院要小巧许多,构成亦是简单,一楼是常规的挂号、取药区,二楼则是就诊区。

来雪无需挂号,于是跟着三两人群上了二楼,原本她以为,大多抑郁症患者是封闭的,排斥与人交流的,却不想,来就诊的大多人,身边都有人陪着,也因为这点,狭长的左右两边都分布着就诊室的走廊更显拥挤,想来人在绝望之时也有希望并存,仍期待着被世界所爱。

来雪未在此做过多的逗留,在摸清了诸如做心理测评等其它检查所在的区域后,便离开了。

隔日,到了胡允诺就诊的日子,来雪因为提前打探到做心理测评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所以和她约了早一些在医院见面,而后熟稔的带着她取了号,去到诊室外候诊。

虽才早晨九点多,走廊却已有不少人在等候,大抵是因为来看病的人都正遭受着困扰,他们的面目都是沉寂的,少有人会与一旁的人交流,而原本还挺外向的胡允诺亦是如此,从进了医院开始,除了必要的沟通,她都是低着头,与自己那双做了美甲贴了水钻的手相对。

也因如此,当走廊里突然出现一个气息浑厚的男声在叫骂时,来雪跟胡允诺都是吓了大跳。

“草你妈,老子说了不来,你们非要把我弄来,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你就是医生是吧,来,给我站定,老子要干翻你!妈的,看病看到我头上来了,看你娘的……”

这内容太过直白,也过分难听,一下便引得走廊上所有人的注目,来雪、胡允诺靠近声源处,一转头便看见了那位‘发言人’——一位双手叉腰气势横扫千军的大爷。

大爷看起来约莫七十往上,他大约真是被家人突袭‘诓骗’而来,穿着非常潦草,身上是一件洗到发白的三大眼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