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冠军很远,还是一个有病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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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自谦的叙述完毕,赵只今跟任准听后一时都没有发言。
三叉神经痛的成因尚不明确,一般而言,压力过大,基因遗传,神经损伤都有可能是诱因,任准推断,池自谦应该承受着不小的精神压力。
任准并不擅安慰人,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他很少会夹杂太多的个人情绪,思量了一会儿后,他开口,想要问下池自谦用药后的效果,不想,一旁赵只今却先一步。
“可是你很痛吧?”
“啊?”
池自谦没想到赵只今第一句话会是说这个,反应不及,任准也一样,他蹙眉看着赵只今,心想,矫情。
赵只今:“刚来的路上我百度百科来着,上面说三叉神经痛是天下第一痛,用自虐的方式去达成报复,这简直得不偿失。”
但出乎任准意料的是,赵只今接上的却不是安慰池自谦的话。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报复?”池自谦语气不佳,他以为谁都无法真的站在他的立场感受他的不易,所有人都只会站着说话腰不疼。
“实话实说,先让她知道你确实生病了。”
“切。”
“然后再叫她也去看病。”
“哈?”
赵只今继续出其不意,池自谦怀疑自己听错,任准则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等待着她的继续发挥。
赵只今很笃定的接着说:“如果你的描述没有水分,那你的妈妈可不是一般的偏执,一定是出了心理问题的,如果不去看心理医生,我觉得结局一定是你崩溃她也崩溃,所以你需要好好治疗,她也需要好好看病。”
而后她还不忘去cue任准,“你觉得呢?”
任准心底是赞同的,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附和。
好在赵只今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只目光灼灼地看着池自谦。
哪怕池自谦实打实的在心里咒骂过母亲有病,但也只作为一种情绪宣泄,而非一项实际的解决问题的出口,哪怕这出口乍一听有些离谱。
“你……”池自谦按捺着心动,口是心非的说:“让我妈去看病,你是想多赚一笔陪诊费吗?”
赵只今一点没被挑衅到,反而说:“不是不可以,但是给你妈做陪诊,我收费会高一点。”
这是句玩笑话,但在场的两人却都没读懂她的幽默,反而没有声音的看着她,赵只今转而羞赧一笑,伸手拍了拍池自谦的肩膀,很郑重的说:“说到底,小少年,我更多是心疼你,你要记住,哪怕是父母,也不值得你自虐。”
池自谦感觉在何雨严厉教导下已退化的不那么发达的泪腺又开始变得敏感了,于是他赶忙别过脸去,嘴硬的说:“你管的可真宽。”
话虽那么说,但池自谦却是口嫌体正直的接受了赵只今的建议,只是眼下的情况,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不好该怎么去直面母亲,也不知该如何去拆穿他说的谎,为赵只今、任准正名。
赵只今却不甚在意,表示,“我有办法。”
有了这层保证,池自谦莫名安了心,任准也要对赵只今刮目相看,却不想,她的方法,原始又勇猛,她直接给何雨打去了电话,将所有的一切如实道出,末了,还不忘真诚的提议,“去看看医生吧,现在有专门做亲子关系咨询的心理医生。”
池自谦想象,何雨在那头一定无比抓狂,而这也让他心里痛快了不少,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爽利的及时的去直面问题,比他筹谋多时忍耐多时却仍不得善终要爽太多了。
他想,不管回到家后会有怎样的疾风暴雨,都值了。
电话挂了没多久,何雨便开车风驰电掣的赶来了,池自谦看着她那因为嘴角绷的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