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委屈,但是我希望你往好处想这件事,至少你很自由,可以自由的染发,自由的逃课,自由的探索你的人生,而我保证,我虽然没有办法陪伴你的成长,但我永远会为你兜底,当然,违法犯罪的事除外。”
自由吗?任准只听进去了这个词,因为他最近就在为自由而战,学校里面在严查仪容仪表,有位老师竟然当众用剪刀剪了一位女生的长发,他认为这一行为已经严重侵犯了人权,于是联合了好几位同学,一起用‘奇装异服’来对抗这种强权下不合理的规训。
“行吧。”于是任准甚至没来得及认真咀嚼何云芝的那番话,便就这个话题收尾了。
那是他们母子唯一一次谈及爱与陪伴,匆忙又带着些许潦草,纵然何云芝说的很真诚,任准却全然未当回事,那次见面的下一周,他因为‘红发斗争’被停课,却没想着让何云芝为她兜底,而是习惯性的找了姥爷跟小姨,那两个总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而现在,任准自认不需要何云芝的陪伴,也不需要她的兜底,他甚至也有些厌烦何云芝的来去匆匆,不想与她见面,可他没法辜负姥爷让他理解和关照母亲的嘱咐。
*
任准在回忆里打转,忽略了何云芝要他点菜的声音,等他回过神来,菜单已经被推到了他的面前,他没什么心情,手随便指了两下,只加了两道凉菜。
一个桌上坐着一对不怎么熟的母子加两个算是冒然加入的陌生人,让气氛除了紧绷还有些许怪异。
赵只今顶多算是个外向的人,远称不上社牛,能说的俏皮话已经说完,再看这对不多做交谈、相处生硬的母子,她不由地感到尴尬甚至于心虚,很怕无端卷入了人家的家庭矛盾里。
另一旁的来雪,不是社恐,却是冷漠,而且相较于赵只今,她的适应能力颇强,不顾周遭流动的低气压,已经自顾着开始干饭了。
赵只今无从找话题,只好选择低头默默干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何云芝开口,她把方才在雍和宫求的手串递给了任准,叫他放在身边。
任准没伸手去接,何云芝也不在意,把装着手串的袋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才问:“你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吧。”
“那挺好。”
“嗯。”
“我在怀柔租了个小院,下月搬回北京小住。”
“哦,挺好。”
“有空来坐坐。”
“再说吧。”
……
何云芝和任准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聊了起来,不像是母子,更像是两个不愿意有过多交集却还要维持表面关系的同事,赵只今不禁叹为观止,愈发以为自己不该贸贸然地加入这饭局,进而窥见了一个貌似很有故事的家庭。
“对了,小赵,你有机会也可以来,我的小院离圣泉寺很近,那儿风景不错,又清凉,很适合避暑。”
何云芝非常自然地唤赵只今为小赵,并也向她发出了邀约,赵只今微微一愣,继而点头,“啊,好好。”
却不知这句话挑动了任准的哪根神经,他突然提高了些声量,语气也是充满嘲讽,“求佛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赵只今当他是在攻击自己,迅速反击,“求佛问卜,不过是求个寄托,指望佛祖给你做主,那怕要在五指山下再待五百年,你自己不求这个不信这个,但也没必要去攻击别人的小确幸,谁都有不容易,谁也不痴傻。”
任准本意是冲着何云芝去的,何云芝这几年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每年回北京时都会去个别寺庙拜上一拜,曾有一次还叫着他一起,他则是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何云芝的情感寄托又有增添,却从来不是他,而她也不会是他的支撑。
现在,又跳出一个‘封建迷信份子’,任